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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可她對他來說,並沒有這麼重的分量吧……

阿追並不知自己若遭邪術侵擾、又或只是“大病纏身”時,他會不會也全心全意地來幫她,眼前的事讓她對此一點信心都沒有。

他連攻打弦國這樣的事都不知會她一聲,這是連她的生死都不顧了。

阿追想著想著,覺得側頰一陣癢意。伸手一抹,才知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摸出帕子擦了擦,起身想回書房,站起身才注意到幾尺外的人。

“……公子。”她別過頭想掩飾哭容,蘇洌輕聲一喟走到她面前:“你繼續叫我卿塵好了。睿國都沒了,這‘公子’只是空話而已。”

阿追抬頭看向他,月色下,他的笑容清清淡淡的:“弦公於你而言……想來比我重要得多,你不會願意看弦公兩個字也變成空話。”

他眸色微沉:“我說服女王撤軍了。”

“……”她心底一股難言的感覺,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鬆氣道,“多謝。”

而後二人各自沉默起來,須臾,阿追踟躕道:“我想寫封信問一問戚王此事,你覺得呢……”

“你還心存幻想,盼著他能親自跟你說點什麼?”蘇洌挑眉睇著她,眼底一片瞭然。

阿追垂下眼眸,氣力有些發虛地承認:“是的。”

作者有話要說:

→_→大家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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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因為單身狗的嫉妒之心熊熊燃燒才不讓男女主好好過日子呢!哼!╭(╯^╰)╮

70|周旋

戰時各樣訊息的傳遞常會關乎大局,是以書信往來不僅沒有因為正在行軍而放緩,反倒還更快了些。

在褚國全境的大旗都撤換成“戚”字的時候,一封急信送到了戚王面前。

“主上。”信使單膝跪地將兩卷竹簡呈上,又添了句:“國巫急信。”

嬴煥剛觸到竹簡上的手停住:“國巫?”

他的心跳禁不住地快了,將兩卷竹簡一併拿起來,揮手讓信使退下,坐到案前定了口氣,開啟來讀。

這是他出徵以來她第二回給他寫信。頭一次有三卷竹簡,措辭有些亂,車軲轆話來回轉地寫了半天都是同一個意思:問他是否一切安好。

那時軍隊根本就還沒和儲君交戰呢,他自己悶在主帳裡看著她這封信在心裡笑話了她半天,然後端正坐姿,認真地寫了回信,告訴她說現在還沒有交戰,大概還要再行軍三五日才能到褚國邊境,讓她不必擔心,他這裡現下自然“一切皆好”。

或許是她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了他的揶揄,他就沒再等來她的回信。信使回來後他問過,那信使悶頭回思了會兒說:“國巫看完主上的信後‘嘁’了一聲,扭頭跟婢女說要午睡,沒再理臣。”

——這脾氣!

事後他自沒有再寫信催她回,而後正經交戰了,他更不至於矯情在這份兒女情長上。然則現下驀地又見到她來信了,他心裡還是免不了一陣狂喜。

竹簡開啟之後他先大體掃了一遍,便看出比上回的字跡要整齊冷靜些,而後細讀內容。

頭三行裡,她問他近來戰事順不順?打到哪裡了?順利嗎?有沒有受什麼大傷小傷?有沒有生什麼病?

他邊讀邊想起她當時歪在他主帳的榻上笑吟吟打哈欠的模樣,覺得她若當面這樣問,就該是那副慵懶的模樣。

然後她又問在軍營裡吃得好嗎?睡得香嗎?將士們缺不缺衣服?如果缺,她可以出錢置辦一批,差人快馬加鞭地送到軍營裡來!

嬴煥讀得一哂,心裡大方地誇讚這真是個有錢又好心的姑娘!

接著她又說,秋天了,朝麓城裡開始冷了——今年冷得很早很快,她現在已經穿上厚緞子的曲裾了。

他的目光在此處頓了一頓,思忖著一會兒一定要記得吩咐信使一句,讓王宮裡先給她準備好禦寒的東西,不管是衣料還是煤炭,都提前給她送去就是了。

而後又有幾句類似的日常小事,就是第一卷竹簡上的全部內容了。嬴煥將它卷好後開啟第二卷,同樣先是草草一掃,但見這第二卷裡,總共也只寫了兩行字。

她問他,攻下褚國後是否就直接回朝麓了,還是另有什麼別的打算?

嬴煥的手驚然一顫!

他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覺得是自己心虛太過。可再讀一邊這句話,他仍覺這一問不是字面上的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