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腰桿才算是真正的挺直了。
鄧氏心頭一刺,微側了臉笑道,“剛出生的孩子總是這樣,聽阿深哭聲嘹亮可見是身體好的。”
曹氏瞥到她神色有異,方察覺不妥,心下悻悻然,不在兒子身上起話頭,遂問道,“三娘最近好些了沒?”
“只略略吃了幾副藥,還沒大起色,不過三娘說這藥比之前更能入口些,鈴蘭也說近日三娘覺更好了些。”鄧氏有些高興的說道,又抱歉,“她咳嗽未痊癒怕把病氣過給了阿深,這才沒讓她來。”
“這有什麼,身體不適就該好好養著,以後還怕沒機會見不成。”曹氏也是歡喜,“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清遠道長,就等著他把我們三娘完全調理好了。”鄧父將清遠介紹到李氏替三娘看病,外祖父關心外孫女,李氏自然不好拒絕,抱著死馬當活馬醫醫的心情,不想竟然真的有起色。
鄧氏建議,“要不請道長為阿曹調養一二?”
曹氏笑著拒絕,“我又沒什麼,何必勞煩道長!”李氏對道法有些忌諱,幾年前李徵趕時髦,略沾了丹藥差點被李廷揍死,曹氏照顧期間才從李徵口中得知祖上一段藏著掩著的舊事。有位先祖沉迷此道,不止自己吃仙丹,還要他那一房人都吃,最終把自己吃死了不算,那一房體弱多病,幾代之後就斷了傳承。此後李氏就對這些事諱忌莫深,所以除非萬不得已,曹氏不會去碰這個。
鄧氏不知就裡,卻隱約知道李氏對道教的敬而遠之的態度,只是清遠想見三娘,她阻止的了嗎?
正說著話,就有個丫鬟來說,“天使駕到。”
李昭一怔才反應過來,天使是指天子的使者,不是鳥人。
鄧氏反應過來,便起身道,“那你歇著,我們前去看看。”
論理,闔家都要到場,不過曹氏還在坐月子,小三郎太小,很不必過去。
李昭有些好奇,她還沒見過這陣仗呢,不免興致勃勃的跟上。到了大堂就見一面無須,顏如玉的宮服青年站在那,李昭暗付這該是太監,若是不說,還真看不出,只當是個俊俏青年罷了。
聖旨的過程和李昭前世從電視中看見的大不相同,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都耳熟能詳的明黃聖旨,三呼萬歲,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謝主隆恩……統統沒有。
李昭就見她祖父換了一身正服,對天使做了一個長揖,那天使也是彎著腰,恭恭敬敬的雙手高舉五色聖旨過頭頂。
如今君臣之間尊卑遠沒有後世懸殊,只有大朝會時,才需行跪拜之禮,平時朝會,君臣皆跽坐,動不動就跪的那是奴才。
李廷長揖起身便肅立於原地,反而那天使一直弓著身宣讀聖旨,開頭是“應天順時,受茲明命……”駢四儷六,富麗堂皇,褒獎李廷勞苦功高,孝順有禮,朝廷就需要這樣的人,所以你回來繼續做宰相吧。李廷接過聖旨,然後情真意切表達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忠心。
除此之後,天使又掏出一份聖旨,這是年節賞賜,李廷和成國大長公主輩份高啊,晚輩要拜年的。隨著天使一連串的賞賜,珍珠瑪瑙、金銀玉石、綾羅綢緞、珊瑚屏風、奇珍異草應有盡有。聽的李昭都覺得皇帝要破產了,半響才宣讀完賞賜。
成國大長公主接過聖旨道,“這一路辛苦了。”
“公主折煞奴婢了,這都是奴婢應該的。太后娘娘十分掛念殿下,早早派內務府整修了公主府,就等著您和相公回去呢。”
成國大長公主淡淡的笑了笑,“本宮也想太后了呢。”
天使頓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暗道一聲倒黴。得罪了薛公公被派了這個差事,李相公和成國大長公主這些年和皇帝方太后不和,也不是什麼太隱秘的事情。還好自己帶來的聖旨上說的都是好事,否則不知道會落個什麼下場,想到這裡天使偷偷的抹了把汗。
天使眼珠子轉了轉,有心賣個好,“奴婢還要去安烈侯那宣旨。”
這些都是明旨,發出來之前便有不少人知道內容,天使還在路上,李廷和成國大長公主就對內容一清二楚。
新晉安烈侯便是程弘博,方禮自盡之前上書懇請奪自家侯爵以賜程家爵位,很有一種把自己爵位補償給程家的意思,加上父子俱亡,這一手不可謂不漂亮,挽回了方氏岌岌可危的名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死者為大,這是主流思想。
皇帝很給他舅舅搭臺子,大加褒揚了程嘉良一番,追封程嘉良安烈侯,念其子年幼,特賜進國子監進學,本朝爵位世襲罔替,遂程弘博繼承先父爵位就是第二任安烈侯,除此之外還有一座位於京城的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