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打斷,聲音中帶著慌亂,“不用不用,我沒事,馬上就好了。”
可李昭看著她的臉卻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可二嬸您臉色好難看,肯定是被我嚇壞了,我聽說受驚這種事可大可小,還是請個郎中來吧,就當是讓我安心了,要不我今晚睡不著。”
五娘也很擔心,附和李昭。
鄧氏緊緊握緊雙手,“我真沒什麼,不關你們的事,我今天是徒步上山的所以累到了,歇一會就好,要是請了郎中驚動大母和母親就是我的罪過了,怎麼能讓老人家為我擔心。”
李昭似乎被說服了,點頭道,“那您快回去歇著吧。”
鄧氏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勉強道,“你們也別跑上去了,太危險。”
“好的。”李昭從善如流,心中對自己猜測更確信幾分,依著鄧氏往日作風,她都說出那種話了,鄧氏肯定是要依著她的,可鄧氏卻是畏郎中如虎,是怕郎中看出什麼嗎?
鄧氏對李馨露姐妹倆笑了笑便帶著人走了,在鄧氏經過李昭面前的時候,李昭動了動鼻子,果然又是這個味道,像是串了藥味,不是長時間的接觸,很難染上這麼經久不散的味道。
上次覺得是鄧氏去見鄧父時染上的,鄧父煉丹她知道,可現在想來鄧氏經常去見的人未必只是鄧父,怕是還有玄真觀中其他人了。
觀中人?
李昭看著鄧氏的背影,神情有些晦澀。這個味兒,她想起來在誰身上聞到過了。
——
“我和五娘躲在假山上了,藏得可好了,馨露找不到人還以為我們怎麼了。”這是李昭在繪聲繪色和崔氏講述今天的趣事。
崔氏聽的又氣又笑,“你們兩個猴兒可真能找地方,也不怕摔了自個兒,簡直是膽大包天!”
“二叔母也這麼說的,她被我們嚇的整張臉都白了。”李昭扭了扭身子,“我看二叔母被我嚇得不輕的模樣”
崔氏有些懷疑,“真有這麼嚴重?”
李昭點頭如搗蒜,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臉,“二叔母經過的時候,我和五娘就躲在她上頭,她聽到了動靜,還以為是什麼呢,嚇壞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崔氏想想的確有些滲人,輕斥,“胡鬧!你叔母體弱若是被嚇出個好歹來,怎麼辦?”崔氏想了想,吩咐人取了兩匹綢緞和滋補品,又讓人去找五娘過來,“你和五娘一起向你二叔母賠罪,再把宋郎中一起帶過去。回頭將《學而》篇默寫十遍,我得讓你們長長記性,君子不立危牆。”
李昭乖乖的應了,卻沒走,抱著崔氏的胳膊神情扭捏似乎有些難為情。
崔氏納悶,“你這模樣作甚?”
李昭小小聲,“我也說過要不要請郎中過去給她看看,可二叔母說不用了。”
“你二叔母說不用那是她體恤你,不想你為難,但是咱們不能視而不見。”崔氏語重心長。
李昭點點頭,然後羞答答道,“二叔母,叔母會不會是不好意思啊!”
崔氏一頭霧水。
李昭繼續羞答答,湊到崔氏耳邊道,“我看見叔母胸口青青紫紫好多傷口,她是不是撞傷了,難為情才不肯請郎中的。”md,終於說出來了,簡直神清氣爽。
本來她第一反應是找李曦,不過李曦也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呢,萬一她get不到重點怎麼辦?她總不能開門見山的說我懷疑那是吻痕,鄧氏怎麼樣暫且不說,自己肯定會死的很慘。而且這種涉及陰私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昭倒不擔心自己姐妹倆會被滅口,但是她不放心兩人身邊的人,看崔氏怎麼處置古堯的事情就能知道丫鬟的命卑微的可憐。
所以李昭直接告訴崔氏,她現在可不會把崔氏當成一個普通的老太太看了,這老太太精明著呢。她就怕把自己給兜進去,可她要是不說,等到鬧出來那天,呵呵,全家都成笑話了。
至於說出來之後鄧氏的下場,粗俗點講是屁股決定腦袋,斯文點就是位置決定想法,她姓李!
李昭偷偷瞄一眼沉了臉的崔氏,看來崔氏已經get重點。
崔氏的沉思不過一閃而逝,馬上就恢復如常,不動聲色地問,“臉上手上也有傷口嗎?”
李昭搖頭,“好像沒有。”
崔氏目光深了深。
“你叔母定然是不好意思告訴別人,所以你可不要再告訴別人了,你阿姐那也不許說知道嗎,否則你叔母還不得羞死,都是小傷沒什麼要緊的沒幾天就好了,咱們啊就當不知道這事好不好?”崔氏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