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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上可差了十萬八千里。

本朝公主的地位和他們父親兄弟威望息息相關,荊國大長公主作為太宗的第四女,雖然生母只是個宮女,但是架不住她爹有能耐,把世家壓制住了,所以在牛掰老爹的保駕護航之下,哪怕荊國大長公主不怎麼得寵照樣在京城橫著走。徐家是她的二婚,頭婚因為夫妻不睦和離了,真實原因據說是因為公主殿下瞧上了徐家比她小三歲的大郎,鬧騰了幾年後,留下前頭兩個兒子成功嫁進徐家。

也該是她運氣好,在太宗駕崩之前,她公公婆婆都死了,膝下還有四子一女。所以哪怕後來兩位皇帝都不夠硬氣,被世家反壓制了,她老人家照樣在徐家活得自在,因此性子上依舊囂張跋扈,不過比起年輕時到底收斂了一些,畢竟徐家和一個大長公主的身份不夠護著她橫行無忌。

見崔氏展顏,阿常趁熱打鐵道,“何況咱們長房的小郎君和小娘子難道是好拿捏的不成。”

崔氏神情一頓,目光緩緩地落在李昭剛坐的位置上,斟字酌句道,“阿昭今天話裡話外都是為徐婧抱不平,處處維護她的名聲,賣了徐婧一個大大的好,若是以後徐婧對阿昭幾個有半點不好,那她可就是忘恩負義了。就是徐婧所出的幾個孩子,若不敬兄姐,是人都會聯想到今日,徐婧被異母妹妹欺負的時候,可是阿昭替她出頭的。你說,徐婧還有臉拿捏長房幾個小的嗎?”

阿常的手不禁一抖。

崔氏垂了垂眸似無所覺,摩挲著手中的手爐沉默不語,心頭一片沉甸甸。

阿常再去看,卻見崔氏淌了淚,阿常一驚,慌忙拿帕子替她

崔氏泣道,“一直以來我只想著三娘孤苦無依處處為她謀劃。想著阿昭有祖父母有父親還有兄姐,便是阿徽要續絃了也沒想過寬解她,今兒才驚覺這孩子也是個沒孃的可憐孩子,心思較常人重,我竟是從來都沒替她考慮過。只想著讓她處處幫襯阿春,依著她這樣的性子,等日後知道兩房糾葛,心裡得多煎熬,阿謝雖不是倪氏親手害死的,到底沾了因果,我今日才明白為何阿曦這樣好性子卻待阿春隔了一層般,我之前是從來都沒往這處想過啊。”崔氏不禁拍了拍腿,“我怎生如此糊塗,還口口聲聲說著疼她們。”

——

隨著徐姝被打了板子以及要送走的訊息傳出來,李昭一戰成名,大家這才發現原先軟軟糯糯的李氏六娘原來如此兇殘。

倪氏忍不住嘀咕,“瞧瞧六娘那張嘴,殺人不見血,碰上那家風嚴謹的,徐姝這小娘子不死也得脫層皮。”徐姝問題比較嚴重,小娘子刁蠻任性真不是大問題,這個時代女兒家彪悍的多著呢,但是窩裡鬥敗壞姐妹聲譽還被人當場揭穿了,世家之大忌。

聞言三娘一驚,忍不住拽進了帕子問道,“真如此嚴重!”

倪氏撇了撇嘴,“徐家那家風,徐姝母族那邊勢頭正好,怎麼可能嚴懲,徐姝也就是被送到乾元觀去修身養性。”如此一來徐家勉強也能對外界交代過去。

饒是三娘覺得有失磊落,心裡忍不住有些雀躍。

倪氏時刻關注自己孫女,如何察覺不到,三娘性子敦厚,這反應只能是徐姝得罪過三娘,還不是小事,倪氏立馬怒了,“那徐姝是不是欺負過你?”

三娘覺得難堪,不禁淚盈眉睫。

這幅模樣倪氏哪裡還不明白,忙不迭連聲追問。只三娘一徑淚流,急得倪氏一顆心油鍋裡煎似的,摟著三娘哽咽,“我的兒啊,你有什麼委屈告訴大母,你不說出來,這是要心疼死我啊!”說罷,自己也流下淚來。

三娘終是忍不住,泣著把那日林子發生的事情說了,那些話她耿耿於懷到今日,遂徐十三娘一開口就被她認了出來。

倪氏狠狠地剜一眼鈴蘭,呵斥道,“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就讓這種烏七八糟的話汙了阿春的耳,事後竟然瞞著我,你們倒是機靈,這樣就能省了一遭罰。”

鈴蘭慌忙跪下,白著臉道,“婢子已經稟報太夫人,太夫人罰了婢子月銀。”

倪氏被噎了噎,氣惱的瞪一眼鈴蘭,卻無話可說,崔氏說了以後關雎院的事不許她管,鈴蘭報告崔氏也是正理,何況鈴蘭是崔氏的人。

“滾出去,你是太夫人的人,我哪敢說什麼。”倪氏陰陽怪氣道。

鈴蘭忙磕頭,一句話都不敢辯解,只磕得額頭都紅了,三娘看得愣了眼,半響才道,“大母,鈴蘭也……”

倪氏打斷她的求情,“阿春你需謹記,百歲奴事三歲主,常也!這世上萬沒有奴才拿大的理,甭管她是誰的得意人。”

三娘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