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帳內統籌的馬謹見己方人馬被嚇破了膽,居然杵在那不動了,怒不可遏,一腳踹翻了桌子,上面的杯盞碗碟摔了一地,“一群軟蛋,被這麼點東西就嚇到了,懦夫!無能!丟人!”
韓志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壓抑著脾氣道,“那彈藥威力太大了,還能投擲這麼遠,不等我們衝到城下我們的人就死光了。”
“你怕了!”馬謹輕蔑的看著韓志。
帳中人聽了馬競的話,臉色為之一變。此次大軍韓志為主,馬謹為輔,可馬謹仗著自己王爺身份喧賓奪主,指手劃腳,厭惡他的人不知凡幾。特麼的這是個來撈功勞的草包啊,可草包沒有當草包的自覺,把自己當成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了,真想暗戳戳弄死她。奈何他是馬譯胞弟,魯太后又是不講理的潑婦,韓志這個跟著馬譯一路打天下戰功赫赫的元老,也要避其鋒芒。
打天下時,馬譯還算是個好主子。可做了皇帝后,出身見識上的侷限讓他的短處逐漸暴露無遺,馬上得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不是誰都能成為齊太祖,哪怕出身微末,也有蓋世文治武功。
韓志壓抑著怒氣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有沒有必要,這些都是我魯國的好男兒,不該去白白送死。”這都是他一手一腳拉起來的親兵,韓志心疼得都在滴血。
“你懂什麼!”馬謹大喝一聲,衝到韓志面前指著他的鼻子道,“只要在前面吸引了他們的兵力,我部署在關內的人才有機會動手,到時候我就能像幾個月前他們輕鬆打敗許攸那樣打敗北齊一雪前恥。”
看著那幾乎要戳到他眼睛裡的手指,韓志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背在身後的手死死握緊,許攸是他生死之交,落在北齊手裡生死未卜,這個蠢物居然敢用這種口氣提及許攸。
眼見不好,韓志脾氣可不太好,裴平山趕緊上來和稀泥,一邊衝韓志打眼色,意思是你跟個草包計較什麼,拉低智商。
韓志目光閃了閃,往後退了兩步。
馬謹大為得意,斜睨著他道,“那武器再厲害,我就不信他們能夠源源不斷的扔,只要捱到城門下,他們還敢炸了自己的城牆不成。給我下令,誰敢退後一步當逃兵處理,殺無赦。”
帳中人有志一同看韓志。
馬謹大怒,指著他們道,“好,好,好,你們很好!”看著眾人的眼神帶著刻骨的怨毒,尤其是投在韓志身上的目光像長了鉤子似的。
韓志心底一沉,卻是道,“暫且退兵,從長計議。”
眾人忙應聲,紛紛離開去傳令。
馬謹的臉色已經陰沉的無法用言語描述,看著韓志連連冷笑,甩袖離開。
“魯軍退了!”如潮水般湧來也如潮水般退去,只是離開的姿勢中帶著點落荒而逃和劫後重生的味道。
李昭望著滿地瘡痍,染成血色的土地,慢慢吐出一口氣來,這樣最好,死的人比想象中少多了。
“韓志是個理智的,嚐到了厲害必定不會強攻,那可是他的親兵,他怎麼捨得!”丁晶尚道。
李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不捨得,可有人巴不得舍了才好!”
丁晶尚聽的一頭霧水,摸了摸腦袋,“娘子是什麼意思?”
“過陣子有結果了你就知道了。”她派去的人也該有所行動了,李昭轉身,“這裡比我想象中結束的還快,不知道那個地方的戲有沒有開場,丁將軍有沒有空陪我去看看?”
這事,丁晶尚被提前告知過,遂冷笑,“一群跳樑小醜也敢出來丟人現眼,我倒要去看看他們能演出什麼好戲來。”
一群逃難而來的人漸漸的聚集在北門附近,就等著有人一聲令下他們便衝擊北門,和外面的大軍匯合起來。
可等啊等,城牆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不像是在打仗,訊號也遲遲不來。領頭幾個不動聲色的互相對視一眼,心頭掠過一絲陰影,眼看著人越來越多,已經要引起周圍計程車兵懷疑,咬了咬牙,決定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沒等下令,北齊軍從四面八方衝出來,就像憑空冒出來一樣,將他們團團圍住。
“抱頭蹲下,違者殺無赦!”
領頭往人群裡退了幾步,陪著笑臉道,“軍爺這是怎麼了?”
“閉嘴!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帶頭校尉掃視一眼,都是最近來的難民,邊關百姓南下,以至於很多城池都亂了套,不得不拒絕接收難民。李娘子扛著壓力開城門接收他們,還給他們看病供他們吃喝給他們安排工作,這些人卻忘恩負義,勾結魯軍打算趁火打劫。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