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不是她能想到的。
路母抽了抽手,沒抽開不自然的撇開視線,“沒誰讓我來啊,就是我自己想想就心慌,委實是夜不能寐。”
“阿孃覺得我會信嗎?”路珂沉聲道。
“你管誰和我說的,難道我說的沒道理?”路母惱羞成怒。
路珂重重一點頭,正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進李氏的門有十年了,二叔和六孃的性子我會不瞭解,起碼比姨母瞭解!還有一條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阿孃,夫君並不覺六娘行事有什麼不妥,姨母的假設不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路母眼神亂了亂,“怎麼好端端的說到你姨母上頭了!”
路珂心裡就有底了,又是她那個姨母起么蛾子了。
路氏本是梁州大族,然而先是能幹的嫡長子在六年前的西突厥之戰中陣亡。後是楚崇原帶兵跑到了梁州,和當地汪、韓、柯三家迅速結盟。他們才反應過來這群人早就暗通曲款,就瞞著他們家。
路氏在梁州根基再深,對上三個老牌世家和楚崇原,一時之間也被逼得灰頭土臉。幸好手上還有甲兵,否則一家子不等跑到雍州,就沒命了。但是還有不少親戚留在梁州,因為錯綜複雜的姻親關係,楚崇原也沒怎麼他們。
她這姨母就一直留在梁州,直到三年前,北齊佔領梁州七郡。原以為憑著她的關係李昭不會把他們怎麼樣,事實是姨夫家族裡也有人被明正典刑。姨母一家人無礙卻被沒收了大半田宅資產。跑到京城來投奔他們後,因為有黑歷史至今還賦閒在家。因著這些事,姨母就恨上了李昭。
“姨母不喜六娘,阿孃又不是不知道,怎麼能聽她的片面之詞。”路珂不滿。
路母有點亂,“那也怪不得你姨母,六娘也太絕情了些,竟是連親戚情分都不顧,還寧肯用寒門庶子提拔工匠也不肯給你姨夫和表兄弟機會。”
路母是個十分傳統的人,對李昭印象很不好,否則也不會一說就被說動,又嘀咕,“她要不參政,哪來這麼多事。”如崔母那般,女兒參政,她不阻止還幫著鎮壓家裡人的女子,少之又少。
“女人參政怎麼了,六娘和七娘哪點做的不如朝中大臣,這些年做的事大家有目共睹。”如她除了在家相夫教子主持中饋外,就只能聯絡城內貴婦人做點慈善。路珂看著李昭和崔七那一群男人都比了下去,還真沒什麼危機感,破有點揚眉吐氣的快感。
又恨鐵不成鋼的對著路母道,“姨夫家做了什麼事,阿孃難道不知道,北齊不是前朝,世家也得有本事才能上位,阿孃想想如今在朝為官的是哪些人,哪個是屍餐素位的。”朝上依舊有不少世族,但是北齊朝廷的風氣比前朝不知好多少。
路母有點兒窘迫。
路珂硬著心腸道,“夫君十分疼愛和信賴六娘,要是這些話叫他知道,怕是連我也怨怪上。阿孃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和夫君離了心,我們母子四人會是什麼下場。她們這麼害我所圖甚大,阿音表妹對夫君動了心思,阿孃知道嗎?”李湛常年征戰在外,對他們母子幾個心懷愧疚,遂不納妾也不蓄婢,路珂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表妹要挖她的牆角。
路母勃然色變,磕磕巴巴道,“怎麼會,阿音知書達理,前幾天你姨母還和我說可以把阿音嫁給徵東將軍替你拉攏一員悍將。”
路珂駭笑,“她故意往夫君身上摔,要不是夫君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我的表妹中意我的丈夫。眼見沒機會了,就想嫁給宋將軍,還有臉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大的口氣,宋建軍少年封侯,戰功赫赫,她配嗎?”
路母身子晃了晃,一臉的難以置信。阿音貴為世家女豈會甘願為妾。可看女兒的表情,路母又覺這都是真的,一時心亂如麻。
“如今這世道,多少沒落世家靠以婚姻得財,阿孃只是不知道罷了。我想著阿孃只留下這麼一門近親了,遂替他們遮掩著給他們留點臉面,卻不想他們給臉不要臉還想利用阿孃算計我,這門親戚我是不敢要了,阿孃要自己要去,只是別在我跟前提一句也別指望我扶持他們,我沒亂棍打死阿音,已經是看在阿孃的面子上了。”路珂從袖子裡抽出帕子拭淚。
路母見素來端莊的女兒垂淚,慌了神,自己也哭起來,“這叫什麼事兒啊,這叫什麼事兒啊!”
路珂不理她,兀自在那哭。
被晾在一邊的路母更是六神無主,語無倫次的勸起來。
過了半響,路珂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抽抽噎噎道,“阿爹一人在外也不方便,阿孃帶著九妹他們過去,三郎留在京都我會照顧,把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