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你自己,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簡逸雅閉了閉眼,臉龐上劃過兩行清淚,整個人透出一股無言的絕望哀傷。
古堯走來的腳步一頓。
簡逸雅慢慢的轉過頭,怔怔的看著他,低低的哭起來,泣不成聲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才三歲!他們抓了孩子要挾我,我沒有完成任務,他們一定會殺了孩子的,求求你救救他,就當可憐可憐我。”要不是被人按著,簡逸雅就要磕起頭來。她明知道那不是出手最好的時機卻依然鋌而走險,為什麼,因為肅親王急功近利又殘暴不仁,他不會管你的理由,他只管結果,如果她不按照他的命令列事,他真的會殺了兒子的。
古堯差點兒就要點頭,在被李昭眼風掃過後堪堪按下了本能。
簡逸雅急的大哭起來,哭聲中帶著絕望,衝著李昭和古堯連連道,“求求你,求求你。”
古堯不忍心的別開眼,巴巴看著李昭。
李昭冷笑一聲,“你問她,如果破了關,魯軍會不會不殺北齊將士。若我落在魯人手裡,他們會不會善待我,不折辱我。為了她的兒子,要我去求魯人,甚至答應他們的要求,門都沒有!”
李昭指了指尷尬的古堯,“你太讓我失望了!到了現在這般地步,你居然還會對她心軟。”還好沒打算繼續利用簡逸雅釣魚,否則再讓他們相處下去,指不定哪天古堯就身在朝營心在漢了。李昭詭異的生出一點慶幸和後怕。
古堯大窘。
見古堯神色簡逸雅不由得眼前一亮,生出一股希望來了,“古堯,你幫幫我,那只是個孩子。”
古堯不自然的張了張嘴。
李昭大怒,聲若冷雨,“阿康也是個孩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古堯臉色一變,沉默下來。
眼見古堯不再說話,簡逸雅只覺得天旋地轉,猛地抬頭直勾勾的盯著李昭,目眥欲裂,聲音淒厲,“我用我的命詛咒你不得好死,突厥鐵騎會踏平中原,會將你們李氏滿門抄斬,北齊煙消雲散,我詛咒你國破家亡!你們將——”語氣中怨毒讓人心驚肉跳,以至於慢了半拍才甩出一掌打斷她的話。
簡逸雅‘呸’一聲吐出一口血沫和牙齒,笑容陰森的看著李昭,“你怕嗎?”
李昭微微一笑,從容道,“終有一天我李氏將榮登巔峰,北齊千秋萬代,而我必定會享盡人間富貴榮華後壽終正寢。可惜,你統統都看不到。”
——
此刻韓志的臨時營帳內坐著一個絕對不該出現的人。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面目平凡的青年從容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韓志嗤笑一聲,“偷偷潛入營地的來使。”在來使二字上加了重音。
青年劉忻微微一笑,拱手道,“若非韓將軍掩護,我豈能毫髮無傷的坐在這裡。”
韓志目光沉甸甸的看著他,“有話就說!”韓志敬佩文人的同時也忌憚這些人,一張嘴就能攪得天下不得安寧。
“我奉我家娘子之令來為韓將軍傳一句話。”
韓志眉頭緊緊皺起來。
“一頭羊帶領的一群獅子打不過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群羊。若是一頭羊帶領一群獅子,遇上了獅子領導的獅群,那簡直是一場人間慘劇!”劉忻應景的嘆了一口氣。
韓志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憑她一個女人也敢口出狂言。”
劉忻無奈的搖了搖頭,“北齊境內四通八達的道路出自女人之手,也是這個女人用計拿下了天馗關,還是這個女人制造的武器兵不刃血的守住了天馗關。男人何妨,女人又何妨,有本事即可,將軍覺得李娘子是個沒本事的人嗎?”
韓志沉吟不語。
劉忻臉色一變,沉聲道,“殺身之禍近在眼前,將軍難道還不知道?”
韓志心頭一凜,看向劉忻的目光鄭重了幾分。
“明知天馗關易守難攻,魯王還命將軍強攻,更派了好大喜功的肅親王隨軍,魯王意欲為何?”劉忻的聲音十分富有感染力。
韓志目光閃了閃。
“魯王難道不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性,他為了功勞必然會不顧將士死活,一旦打起來,必然損失慘重。所以魯王不捨得派自己的兵來,韓將軍若是沒了韓家軍,那還是韓將軍嗎?魯王心胸狹窄,待將軍沒了親兵,”劉忻的手緩緩的在自己脖子上劃過,陰森森道,“和砧板上的魚肉有什麼區別。”
一股涼意從腳底躥上來,韓志忍不住動了動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