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好,但是她威嚴日隆,就是等閒男人在她發怒時都不敢觸黴頭。
屋裡沒了人,李昭一下子把自己摔在了床上,瞪著床幔發呆。
大父會告訴她,說明他已經查過且自己就信了五成,否則何至於讓她煩惱。這種事哪怕有一成的可能,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沒人敢冒險,而她,也不敢!
真的要放棄嗎?
李昭的眼裡的不甘心幾乎要滿溢位來,遇上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昭憤憤的捶了捶床榻,哪怕他們已經查過了,她總要親自查一查,查一查才甘心才能死心。
一年,她給自己一年的時間尋找一線希望。
李廷和成國大長公主俱是十分擔心她,尤其是聽說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半天,倒不怕她尋短見,就怕她一個人躲起來傷心。卻沒想到,晚膳前她照常出現,神情如常,還哄得精神大不如從前的崔氏合不攏嘴。
李昭注意到兩人的神情既有點難為情也有點暖心,一家人用了膳又陪了崔氏一會兒,她便送祖父母回屋歇息,在路上將自己的打算說了。
李廷夫妻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李廷一語雙關道,“小心無大錯!”
李昭笑了笑。
李廷想了想問他,“阿朔那邊?”
“攸關他的身世,沒有瞞著他的道理。”李昭道。
李廷沉吟,“可前線正是緊要關頭?若是好訊息還罷,若是壞訊息,還是待局勢平穩之後再告訴他為好。”宋朔衷情李昭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柳暗花明卻又入絕境,李廷想想都不忍心。
“他有分寸,若等戰事結束再告訴他壞訊息,那會不會讓人覺得因為我們要讓他幫我們賣命,所以故意吊著他。”
“阿朔不是這種人。”李廷正色道,外人自然不可能知道這樁秘聞。
李昭苦笑,“可我會這麼想!這是攸關我們一輩子的事情,沒道理他只能被通知結果。”
李廷窒了窒,搖搖頭,“罷了,罷了,我說不過你,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沒法瞭解。”
李昭笑了笑,“大父放心,不管結果如何,阿朔都會是一個好將軍!”
李廷是放心了,可他的心又難過起來,憐惜的拍了拍李昭的手,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是這樣的身世呢!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阿昭,不管你查到了什麼,你都要記得,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很多事等你回頭來看,也不過如此!”
李昭笑了起來,“我明白!人生除死無大事!”她遇上的這道坎和別人的比起來又算什麼呢?這天下動盪硝煙四起,有的人家破人亡,有的□□離子散,與他們相比,她這點事顯得那麼微不足道,起碼他們都還活著,還活得很好!
旌旗蔽日,車馬轔轔。
北齊打了勝仗,她應該高興的。李昭這麼想著,臉上緩緩綻放出一抹笑容,前迎幾步。
自一年前五國結盟,各國帶著自己的精銳奔赴邊疆,尤其是損失慘重的燕國有了援兵,當即令氣勢如虹的突厥攻勢凝滯。而北齊也因為突厥分兵支援兩翼,壓力驟減。
經過一年多的艱苦戰鬥,突厥終於開始收縮戰線,不再貪心的全面攻擊,逐漸把主力轉移到已經佔下不少城池燕地。這半年北齊邊境更是捷報頻傳。
落後一步的宋臚掃一眼心情低迷的宋朔,通透如他,豈會沒發現宋朔這一路的異常,打了勝仗,馬上能見到李昭,居然不能令他開懷,奇哉怪哉。宋朔的嘴巴又比河蚌還緊,以致於好奇的抓心撓肺的宋臚也問不出隻言片語。
遠遠瞧見笑顏如花的李昭,宋臚更是納悶,不像是和宋朔吵架了啊,這兩個怎麼可能吵得起來!
到了跟前,李昭便笑著恭喜兩人,又道,“城裡已經給你們備下慶功宴,駐紮城外大軍的犒功酒也都備好。”
宋朔默默看著李昭。
宋臚確定一定非常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他也不問只笑著道,“我這肚裡正缺油水,六娘可真是我的及時雨。”
李昭豈會信他,北齊將士的伙食怎麼樣她會不清楚,都是她供應的。遂她笑,“那我待會兒就給你準備一大盆紅燒肉,讓你好好補補油水。”
宋臚打了個唉聲,“素了太久猛地吃得太好會鬧肚子,六娘居然這樣害我。枉我把阿朔照顧的這麼好,不信你檢查下,只受了一點輕傷而已。”宋臚忽的拽著宋朔的胳膊把他往李昭面前一推。
宋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拉著上前了幾步,發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