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
迄今為止派出去尋找的人馬一無所獲。
再聽一次經過,李昭也無法壓抑心底的憤怒,緊緊的握著雙拳才不至於讓自己憤怒出聲。一個國家竟然堂而皇之的背信棄義,撕毀條約,她是不是該說馬譯真有勇氣。
“末將請命,出兵魯國,討伐不義之徒,為左衛大將軍報仇。”何遠東向請求,李湛對他有知遇之恩,如今恩主生死不明,何遠東生吃了馬譯的心都有。
韓其林心裡一急,這檔口發兵魯國,豈不是便宜了突厥,哪怕是為了報仇,天下悠悠眾口也難堵。
魯國大可以日後再收拾,魯國出爾反爾失信於天下,自以為佔了便宜,其實民心盡失氣數已盡,根本犯不著為他們壞了自己的名聲。
看了看神色不明的李徽,韓其林咬了咬牙,站出來道,“此仇不可不報,可眼下並不適合開戰。當務之急乃是驅逐突厥,突厥已露疲態,正是永絕後患的良機。”
武將一派頗不服,瞪著韓其林那架勢是你再說一句就打算肉搏。
韓其林打了個憷,依舊不改初衷。
李徽冷眼看著他們吵,終於雙方人馬注意到他不善的眼神,立時禁了聲。
“澤康,你帶兵前往兩國邊界,若魯國膽敢越境,戰!”李徽點了穩重的杜澤康,他的眼神從未有過的陰冷,先突厥後魯國,他會讓世人知道得罪李氏的代價。
杜澤康神色一凜,正色道,“末將遵命!”
李徽沉吟道,“風和,正儀你倆去邊境穩定軍心,阿湛失蹤,邊境將士群龍無首,我擔心出亂子。”
宋航、廉正儀應諾。
李徽又一一安排諸事,眾人見他有條不紊,不由得也放鬆下來,只要李徽不倒,北齊的天就塌不了。
待眾人退下,李徽又招來心腹,命他帶人去尋找李湛。
李昭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李徽,直到書房內外人退盡,李徽的肩膀猛地鬆下來,就像是被席捲而來的疲憊瞬間擊垮,他低下頭捂著嘴咳嗽起來。
李昭大驚失色,飛快的跑到他跟前,抽出袖子裡的帕子,緊張不安道,“阿爹。”
過了一會兒李徽才止住咳,一抬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李昭臉上毫不掩飾的驚慌和無助,李徽看著她的眼睛道,“這是我們李氏前所未有的危機,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甚至全家性命堪憂!”
李昭神色一凜,臉上的軟弱一下子都收了起來。
“阿昭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是人是鬼,這一次就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李徽聲音低沉,眼神凌厲至極。
李昭緩緩的點了點頭。
李湛失蹤後,京城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可底下卻是暗潮湧動,尤其是隨著李湛失去音訊的時間越來越長,平靜的湖面上也逐漸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這陣子李徽的身體又不太好,不是大毛病就是腸胃不適精神不濟。李湛的失蹤對他並非毫無影響,那是他的嫡長子,耗費半生心血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如今卻音訊全無,李徽的擔憂和心痛不在李昭之下,可他不能讓外人看見他的軟弱,只能憋在心裡,如此一來便影響了身體。
是以李昭肩上的壓力頗重,不過三個月,人便瘦了一圈,不止是辛苦,更多是擔心。
從李徽處出來,李昭對李燁道,“你阿孃病了,今天我放你半天假,你好好陪陪他。”路珂和李湛少年夫妻,感情甚篤,一開始路珂還能自我安慰強撐著,可隨著一日接一日的音訊全無,路珂終於撐不住病倒了。
李燁抿了抿唇,搖頭,“我晚上再去陪阿孃。”
“身體才是一切的根本,你把自己累壞了反倒適得其反,不差這半天,你好好帶著弟弟妹妹們陪你阿孃解解悶。”李昭揉了揉他的頭,到底是小孩子,還不會自我調節,把自己逼成這樣。
李燁不好意思極了,他都不是小孩子了,阿姑還這樣動不動就把人當小孩子揉。
李昭一眼就看出他的羞窘,好笑,“你小時候天天撲伸著頭求我摸。”
李燁大囧,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紅色。
李昭大樂,見好就收,“走吧,走吧!”
如蒙大赦的李燁趕緊溜了。
李昭去了趟崔七院裡,崔七剛生了個兒子,給沉悶的家裡帶來了一絲喜氣,略略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她就離開,為趕時間抄了花園近路,不想正遇上李燁帶著三個弟弟妹妹在摘桂花。路珂最喜歡桂花,這幾個孩子倒是有心的。
童言笑語,李昭忍不住就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