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你這一條舌頭就能嚇煞人了,是得蒙上了。”
其餘人皆是要笑,只要做好本職,六娘便待你寬和平易,遂她們膽子也大一些。
李昭這邊剛收拾妥當,四娘便來了,她也換了一身低調的男裝過來,時下風氣女兒家穿件男裝出去玩也是常有的,不為掩人耳目,純粹是為了那份別樣的錯位美感。如四娘,曲線初露,已有少女風流,就算穿著男裝也不會被人認錯。
四娘露出一抹微笑,內心頗為忐忑,看向李昭的目光卻不閃躲,一片清亮,“給妹妹添麻煩了。”
今天兩人要一起出門,不是平日那種遊玩散心,而是跟著李昭接觸一些正事。
打小四娘就知道自己和李曦李昭不同,出身乃命中註定,她不怨天尤人。她能做的是努力學本事,增加自己的籌碼,長大之後嫁一個好人家,妻憑夫貴,悉心培養孩子,母以子貴。大家不都是這麼過來的,日子過得也很好。
可是隨著李倢的事蹟一樁一樁傳入耳,看著李昭一年比一年的奪目,她發現原來女人還有這樣一種活法,她怦然心動!她也想試一試,而不是複製別人的生活,哪怕那是世人口中的典範。
思來想去,四娘壯著膽子和李徽提了,結果隨著李徽出巡石沉大海,四娘心灰意冷,這幾個月都有些鬱郁。可是昨晚,父親派人傳來訊息,四娘興奮的一夜未眠。
“說不得還是四姐幫了我呢!”李昭笑眯眯道。
她東想一出西想一出,哪出都不捨得放棄,結果就是手忙腳亂。昨天她就和李徽要求給她幾個人手幫忙,李徽便把四娘提了出來,至於四娘做什麼,李徽沒說,美名其曰,沒有一個人是廢物,只不過沒有放對位置,就看她能不能知人善用。
李徽養女兒比較豪邁,不獨對李昭特殊,四娘亦是如此。他認為女子的價值不是隻能看她嫁得怎麼樣,能為家族聯絡一門如何顯赫的姻親,生的兒子出不出息?女兒家培養成材,巾幗不讓鬚眉。
李倢便是最好的例子。昔年,李倢以李氏為榮,今日,李氏以李倢為榮。相輔相成!一個長盛不衰的家族靠的是一群人的努力,而非幾個人。
李昭和四娘感情不錯,兩人一路說笑而行,四娘視線掃到路旁一座清雅別緻卻門庭冷落的酒樓,不禁道,“這奇異閣怎麼如此冷清?”
李昭瞄一眼笑,“這裡只接待有奇異物品之人,哪能每時每刻有人來。”‘奇異’並不指奇珍異寶而是奇怪的,異常的,稀有的東西。
自古民間多高手,很多東西追根究源時往往能在中國歷史上找到一點半點的雛形,可就是明珠蒙塵被淹沒在歷史中,實在令人扼腕。
奇異閣接到的第一件寶貝是棉花,一個花商從悉勃部落買來的名為白疊子的觀賞花木,他花了十七年的功夫精心培育使它能在大齊生長,還帶來一包白色絮狀物,說是這種花果實裡的東西。一看那物,管事的就雙眼放光,他能被選作管事,當然有其過人之處,客客氣氣的把人留下,好吃好喝的款待著打聽訊息,吃的喝的可是李氏私房菜,羨煞旁人。
李昭得訊跑過去一看,誒呦,這不是棉花嘛!差點兒喜極而泣。雍州冷寒,不是人人都穿得起皮毛,平民百姓都是穿麻衣,禦寒保暖性差,每年總有那麼一些老弱病殘凍死。好一點人家是木棉,但是保暖性也一般經濟效益差,棉花可是保暖神器,什麼羽絨被空調被的,李昭覺得都不如這個來得暖和,就是笨重了一點,但是現在可沒人會嫌棄。
當下拍案決定,千金買棉花,就是這麼壕!驚呆了圍觀的一群人!開門大紅,起了好頭,經過口口相傳,現如今不說全國起碼整個雍州地界都知道李氏求奇若渴,厚以待之。時不時就有人來獻寶,多數掃興而歸,偶爾幾個滿載而歸。久而久之這裡也成了一些人毛遂自薦的一條路,只要能讓管事的覺得你有本事,就有機會一步登天。
“瞎了你的狗眼,我這玉佩可是彭郡葉氏的傳家寶,就這還算不得奇珍異寶,你們奇異閣的眼睛都瞎了嘛!”
李昭眉一跳,可真有意思,還有人敢在他們家地盤上撒野,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街道上的行人也是暗暗稱奇,不知哪個老壽星吃砒霜,誰人不知奇異閣歷來就不收寶石玉佩之類的俗物。
有人摸了摸身上的棉衣,奇異閣要的都是於民有利的東西,哪是玉佩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玩物,李氏還缺寶貝不成。伸頭一看,原來是他,長泰伯家的大公子,不屑的一撇嘴,這就是個紈絝中的紈絝,好酒每醉必惹事。忽的見李昭打馬靠近,不禁露出一個幸災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