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使君仁厚!”徐喆真心實意道。雍州以工代賑不是秘密,有些地方豪族想效法,一次兩次還能承受,可要救濟的百姓那就是個無底洞,哪有那麼多工程要建。可雍州愣是實施了兩年,建了一堆有的沒的,私底下有說李徽打腫臉充胖子的,也有說李徽宅心仁厚的。
徐婧笑的與有榮焉。
笑著笑著,徐婧忽的想起正事來,“賀家十二孃你見過了沒,如何?”
徐喆臉紅了紅,他剛定了親,兗州文登賀氏的女兒,“名門淑女,自然是好的。”
徐婧見狀不由笑了,父親一點兒徵兆都沒的就定下親事,弄得她措手不及,明明之前還說讓她幫忙相看的,還好她這裡沒定下,否則豈不是尷尬。
等她知道未來弟妹身份之後,又平添一份糾結。賀氏比不得李氏顯貴,卻也是一郡之望族,但賀十二孃的母親她是長泰伯胞妹。
女兒肖母,長泰伯老夫人出了名的粗野無禮偏她還不自知。沒辦法,老夫人的父親雖然憑功得爵,可之前也不過是個山裡謀食的獵戶,老夫人十來歲上才過上千金閨秀的日子,這教養見識能好到哪裡去。
這些話,徐婧自然不會和他說的,木已成舟多說無益。
“你來了弘化,沒有不去給蘇老夫人請安的禮,我讓人下張帖子過去。”
“勞煩姐姐替我操心。”
“也沒多久可操心的了,等你娶了媳婦我就是想忙都要被你嫌棄了。”
“阿姐!”
徐婧好笑,語調一變,“蘇家大郎不是個好的,你莫和他親近,沒得連累了你的名聲。”徐婧雖覺得李昭做事太不留情面,卻不會覺得蘇啟明可憐。子弟紈絝可以,但是在外面為非作歹仗勢欺人太混賬,尤其是他還敢攀扯李氏的名頭。
徐喆詫異,“他怎麼了?”
徐婧少不得把蘇啟明做的事說了一遍,再三叮囑,“與他面子上過得去便成。”
“庶子為嗣,合該嚴加教養,卻不想養的他這樣目無法紀。只打他二十杖,實在是輕了。”
“這人是該打,要是養在伯夫人膝下,哪裡能成這性子。”徐婧不客氣道。
徐喆搖頭,“長泰伯府就沒想過繼蘇家二房子嗣,這樣的庶子還想承爵?”
“二房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骨肉。”徐婧道。
徐喆不贊成,“長泰伯身為蘇氏家主,豈能重個人得失置家族利益不顧。便是不計較爵位,為了家族興盛,也不該把家業交給這樣的人啊!”
徐婧愣了一會兒,才道,“到了長泰伯府,你可別說這些個。”
徐喆點點頭,“我知道。”
過了幾日,徐喆便帶著厚禮去長泰伯府,看望了中風的老夫人之後,長泰伯夫妻倆在大廳接待了徐喆,養好傷的蘇啟明作陪。
徐喆是嫡親的外甥女婿,親姐姐是李徽妻子,輩分有點亂,不過當下結親不是很在乎這個。反正不論從那邊論,都是貴客不能慢待。
單論長相,徐喆面容憨厚,遠比不上面如傅粉的蘇啟明討人歡喜,但徐喆舉止從容,氣度平和,一看便可知家教良好。
反觀蘇啟明,焉頭耷腦,無精打采,怎麼看怎麼上不得檯面。這都是被長泰伯訓的,他深悔自己昔日的疏忽以至於兒子文不成武不就耽於美色,這段時間嚴加教養。沒了老夫人尋死覓活的維護,就連尤氏都被軟禁了,蘇啟明可不是遭了大罪,能神氣活現才是怪了!
自己想和妹妹做親家被婉拒,轉眼妹妹就替外甥女定了徐喆。蘇啟明和吳梅兄妹*,一對比,長泰伯鬱悶的無以復加。
送走徐喆,長泰伯感慨了幾句外甥女終於有了個好歸宿,話題便轉到了蘇啟明身上,蘇啟明也該成親了。
這是出了蘇啟明和吳梅的醜事之後,長泰伯第一次提及。
猶猶豫豫的,蘇夫人終於開口,“那阿梅怎麼辦呢?她已經是大郎的人了。”一個字一個字的戳在長泰伯心口上。
長泰伯的臉皮又開始抽動,“年少無知,我們總不能看著他們一錯再錯。”
“怎麼就是一錯再錯了,大郎另娶她人那才是錯呢,這種事最吃虧的是女子,以後讓阿梅怎麼做人,怎麼嫁人!伯爺,好狠的心!
依我看,大郎這幾日神思不屬,想來是對阿梅情根深種,牽腸掛肚了,小兒女情難自禁雖說不懂事了些,但也不是罪不可赦,成全了也就揭過去了。要了人家小娘子的清白卻不肯負責,難道伯爺希望我們的兒子是這樣一個毫無擔當的人?
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