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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開泰帝想扶持三皇子做傀儡的念頭,也被朝臣一個‘廢長立幼為大忌’打的煙消雲散。三皇子實在扶不起來,何況謝睿還佔著一個嫡字。禮部早已被四皇子瓦解,禮部尚書晁淑年是四皇子的人,禮部侍郎章年卿態度不明。

如今回想起來,謝睿在行人司的時候就在為今天打基礎,實在稱得上深謀遠慮。

鄭乾本就打心眼裡看不起謝睿,原還存了幾分高看的心思,如今一見更是不屑。兩撥人很快打起來,鄭乾指揮有度的圍剿謝睿。範頤鳴兢兢戰戰,克服著內心的敬畏,從容不迫的指揮著自己人對抗。

天下武將,誰人不識關山月。這和天下文人,誰人不識章年卿是一個道理。章年卿是這些年外放蹉跎了,若當初他留在翰林院,指不定是怎樣風光。章年卿虛虛十五歲中狀元,編過《新魏史》,推過科舉新策,關山月在眾武將心中的地位,等同於章年卿在天下文人心目中的地位。

鄭乾很快就注意到範頤鳴的打法很眼熟,他派排兵佈陣的方式,像極了舊年他在南邑之戰的打法。鄭乾不動聲色調整指揮——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弱點在哪裡。

不遠處山頭上,章青鸞裹著厚厚披風,兜帽邊鑲毛不斷在中舞動,撓的她臉頰□□。陶金海屹立如山,駐著壽山拐站在一旁。見狀,粗糙的指腹撥開青鸞兜帽間的絨毛,眼睛一刻鐘也沒離開戰場。旁邊還站著位視力極佳的青年,條理清晰的說著陶金海看不到的地方。

章青鸞望著外公,打了個哈欠,不敢打擾。外公深夜把她從被窩裡挖出來,帶到擅長吹冷風。此時章青鸞還不知道,山下對陣的是謝睿和鄭乾。從高山上望下去,影影綽綽只看得見攢動的人頭。陶金海冷不防問:“青鸞,能分出哪邊是欒家軍嗎。”

濃霧茫茫,一陣聚,一陣散。章青鸞努力睜著眼睛,想著在周流山見到計程車兵,不確定的指著一方,“南邊這些是我們的人?”

陶金海點點頭,誇讚道:“對,南邊的是你的人。”

章青鸞眼中露出笑容,指著南邊漸漸包圍的圈子道:“外公,你看,我們快贏了。”聲音欣喜。

陶金海攬著她肩頭,以防她興奮的掉下去。笑道:“意料之中,關山月的名號可比他本人鄭乾還有名氣,這小子指揮倒是有一套。”

章青鸞眨巴著眼睛,想著鄭乾鬍子巴渣的樣子,能叫他小子的,也就外公了吧。忽然,章青鸞反應過來什麼。怔道:“下面是鄭將軍和四,四皇子。”

空氣中靜了片刻,陶金海沒有在意章青鸞的話,正和方才為他解說戰場的青年指點著什麼。兩人還指指點點畫著示意圖。說完了,一看青鸞的小樣子,笑道:“傻妞妞,旁人欺負了你。外公夠不著就算了,從咱家門口過,不扒層皮怎麼成。”

山下的局勢已經被控制住,不待青鸞在說什麼。陶金海要了匹馬,丟掉壽山拐,老當益壯自己翻身上去,伸手拉青鸞上馬。一路下山,青鸞在馬背上,跌撞的心慌意亂。背後是外公堅實有力的倚靠,好像心又不那麼慌了。

謝睿狼狽的被困在鄭乾的包圍圈裡,範頤鳴在安陽所剩的人本來就不多,撞上的還是鄭乾。突兀的馬蹄聲響起,謝睿一抬頭,看見馬背上的章青鸞。她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居高臨下,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彷彿曾經任他□□的小姑娘,不曾在他身下求饒過一般。

狐假虎威。

謝睿腦海閃過這個詞,正想說什麼,那邊動了。

陶金海道:“青鸞。”遞給她一把弓箭。章青鸞手有些抖,感覺弓箭重如千斤,細弱的胳膊抬不起來。陶金海將一切看在眼裡,伸手從身後替她拉開弓,牛筋幾乎勒斷青鸞的指頭。她的眼淚撲簌簌落下,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別的什麼。

陶金海握著青鸞的手瞄準謝睿,從他大腿內側一直遊移到胸膛。章青鸞的眼淚砸到陶金海手背上,“外公,不要。”

陶金海覷著她,“捨不得?餘情未了?”

章青鸞搖搖頭,轉頭抱著陶金海脖子,啞聲道:“外公,他不值得。他不值得你為他做決定。他最會算計了,也許,也許他就等著今天。他早就算計了今天!外公,我沒有捨不得,沒有餘情不了,你相信我!!”哀聲央求。

陶金海哭笑不得,被她抱的滿懷,不得不放下拉滿的弓箭。陶金海眼角皺紋越發密了,看著她,故意沉聲道:“我不信,你證明給我看。”

章青鸞淚目抬眼,“怎麼證明?”

陶金海將弓箭交到她手上,“如你所言,射他一箭。”

章青鸞咬著掩唇,拉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