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年卿被她沒輕沒重的指頭戳的渾身一顫,戰慄道:“好了好了,祖父和外公處的極好,你跟我去正廳,保準你能見到兩位長輩。”
馮俏意猶未盡的縮回白嫩小指,可惜的想,還能找個什麼機會再戳兩下呢。
一進門,馮俏便看見滿屋子婦人。章年卿祖母和外祖母並排坐在正座上,婆婆陶茹茹及兩位舅母,都坐在下座。和馮俏同輩的小媳婦們有站在婆婆身後的,也有坐在矮凳上的。
滿目珠釵翡翠,都是美人。馮俏和章年卿一齊上前,先給兩位祖母行禮:
“孫兒章年卿拜見祖母外祖母,給二老請安。”
“孫兒馮俏拜見祖母外祖母,給二老請安。”
章年卿祖母長的溫婉嫻美,氣質韻雅,典型的南方女子。相較之下,章年卿外祖母則就大氣的多,許是多年位高權重,積威深重的緣故,外祖母看起來十分精明能幹,威嚴十足。
不過兩位老夫人對小兩口都是十分疼愛,章年卿是章芮樊夫婦最小也是最出息的一個兒子,這麼多年二老也沒正經見過這個小孫子幾面。
馮俏被愛屋及烏的光環普照著,兩位老人對她都是極盡和藹。
兩人分別拉著馮俏的一隻手,一會兒誇她長的漂亮,一會兒問路上辛不辛苦。末了,陶外祖母還拉著她的手感慨:“有福氣的人一輩子都不用出遠門,受奔波勞碌之苦。幼娘嫁給我們天德,受累了。”
馮俏忙道:“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她露出恰到好處的歡喜和貪玩之色,臉頰微紅,報赫道:“我覺得在外面還是挺有意思的。”
陶外祖母哈哈大笑,十分爽朗,一點不像年近古稀的老人。她親暱的點著馮俏鼻子,笑道:“真是個貪玩的寶丫頭。寧韻,帶人把我那套八寶梳妝匣搬到幼娘屋子去,這麼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可不得好好裝點一番。”
聞言,章祖母促狹道:“賞了鏡匣,你妝盒裡珠釵手飾拿不拿啊。”
寧韻緩緩腳步,豎起耳朵聽著。
果不其然,陶外祖母大手一揮,豪氣道:“寧韻,妝盒裡的東西不用收拾了。原樣搬過去就是。”
馮俏微訝,看來兩位老人家關係很好嘛。起初,她還擔心章祖父章祖母寄人籬下,會和陶外公他們不睦。沒想到……是她多慮了。
章祖母道:“你外祖母賞了你一匣子手飾,祖母也不能落後。”她叫人拿過一個平平無奇的的荷包,塞到馮俏手上,也不說開啟,只道:“祖母不及你外祖母大方,身上只有這點東西拿得出手了。你們新婚,以後日子還長著,成家立業,在官場上打拼總比旁人艱難些。浮浮沉沉,上上下下。你自己要穩住,莫要被旁的動搖了心思,惹得天德背後都沒有依靠。”
歡樂氣氛頓時凝重一瞬,章祖母拿手帕拭淚,笑道:“瞧瞧,我都在說什麼渾話。”她拍著馮俏手背道:“幼娘要早點為我們天德開枝散葉啊。”
鬨堂大笑,馮俏不動聲色的捏了捏荷包,竟摸不出來是什麼。馮俏暗自嘀咕,總不會是空的吧。馮俏想起章年卿說章芮樊讀書時的不易,暗暗收下荷包。任周圍怎麼調侃‘拆開看看,祖母給你什麼好東西’都無動於衷。
不管裡面是什麼,她都不能當眾丟祖母的臉。
馮俏垂首,滿臉羞澀,細聲細氣道:“幼娘多謝祖母外祖母的教誨……一定早點為章家開枝散葉。”
兩位長輩帶頭重賞馮俏,底下的媳婦們也不甘落後。早在馮俏和兩位老人說話時,囑咐下人去換份重禮。雖有滿屋孩子等著馮俏打賞。一來一回,馮俏竟還是收穫不少。
回屋後,馮俏不禁喜笑顏開的對章年卿道:“輩分小還是有輩分小的好。在孔家明明我年紀最小,打賞的人卻是不少,還是回河南好。”
章年卿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心裡十分羨慕。
此番並沒有見到陶外公和章祖父。甚至連章芮樊也沒有見到。
陶金海從巡撫演化鎮守,掌管的事多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章祖父初來河南時,原不過和陶金海臭味相投,是棋場好友。後來,陶金海知道章祖父對務農一事上十分精通,便把屯田的事扔給他管。
章祖父起初不願意,理直氣壯道:“我兒子接我過來是來享福的。”
陶金海火冒三丈:“享什麼福,享什麼福?我比你還大兩歲呢,我還沒有開始享福,你就開始含飴弄孫了?”
章祖父便這麼稀裡糊塗被拉入夥。年近七十,步入仕途,開始當官了。
陶金海用人,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