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雖然跳湖了,卻意外的讓事情變的更順理成章。章年卿設計的一環環裡,唯有再聯絡嵇玉濤這一環最可疑。現在好了,王皇后是章年卿無法推拒的一個理由。之後的事便順理成章起來。
章年卿花了兩天時間和趙虎僵持,威脅他交出孩子,然後寫信給嵇玉濤,讓他速來山海湖一趟。
嵇玉濤收到章年卿的信激動萬分,縱然裡面疑點重重。在山窮水盡的時候,得知王皇后和四皇子還活著的訊息。嵇玉濤還是忍不住感謝上蒼。給菩薩連磕仨個響頭。
嵇玉濤向王國舅辭行時,王國舅聞言眼睛一眯,忽的想起來兩天前那封詭異的飛鴿傳書。他擺擺手道:“不必,你留在京城,這次我親自去。”
嵇玉濤大驚失色:“萬萬不可!”
王國舅態度已定,不容辯駁。
章年卿去接船時,傻眼的看著王國舅緩步下船。忙行跪拜之禮,被王國舅及時攔住。“這不是說話的地方。”章年卿只好邀他去驛站。
章年卿有些拿捏不準,王國舅的到來是太關心女兒,替嵇玉濤跑了這一趟。還是,緱秀那邊走漏了訊息……
王國舅並不急於問章年卿什麼,來第一件事,先去驛站見了王皇后和四皇子。
章年卿從趙虎手裡接過孩子之後,將人留在驛站交給馮俏照顧。自己忙進忙出,腳不沾地。
馮俏這幾天寸步不離的跟著四皇子,章年卿和王皇后都沒有給她解釋這個孩子的身份。馮俏隱約猜到這個孩子的身份不簡單,照顧的十分精心。驛站裡藏著章年卿太多秘密,最危險的青嬤嬤還在柴房。
章年卿知道馮俏還關著青嬤嬤,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馮俏是想為他做點事。索性就讓她做,好讓她安心。何況,提審崔大夫青嬤嬤的過程,並不大適合告訴馮俏。他只道:“崔大夫也不能露面。”
馮俏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把崔大夫也關起來。
馮俏眉眼笑意,彎腰抱起四處亂跑的四皇子,用帕子給他擦著嘴角的糖漬。“小睿慢點,別磕著了。”
王皇后坐在窗下,笑著看著馮俏和四皇子打鬧。她一點也不奇怪馮俏會跟著四皇子,有些事不知情,並不意味著猜不到。馮俏對她尚且小心謹慎,對四皇子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
馮俏和四皇子只相差五歲,她又是女孩子。儘管四皇子瘦弱無骨,頭和身子卻不成比例,馮俏抱的很吃力。卻始終沒有鬆手。
四皇子很喜歡馮俏,一口一個姐姐叫著。馮俏時常會忘記身份,摸著他的頭,“叫姐姐也給你糖了。”她張開嘴,給四皇子看她的齲齒,嚇唬多了:“我當初就是不聽孃親話,才把牙吃壞的。”
四皇子喏喏點頭,從嘴裡拿出吃了一半的糖,往地上一丟。還張開嘴給馮俏看,他很喜歡馮俏,很願意和她親近。他不怕齲齒,只怕馮俏生氣。
馮俏拿出帕子,不嫌髒的給他擦著手,十分耐心。
馮俏這輩子都沒幹過伺候人的活。哪怕是嫁給章年卿,也一直是章年卿照顧她多一些。馮俏竭力回憶著,章年卿和母親照顧她的樣子,小心伺候著睿兒。
王國舅大步進門,四皇子見著他大喊:“外公!”飛奔過去。王國舅一把抱住他,一掂手,居然沉了。他笑的有些合不攏嘴,“居然重了。”複雜的看著四皇子,不待他說什麼,又問:“你娘呢。”
四皇子帶他去找王皇后。
馮俏趁機上前,小聲問章年卿:“怎麼來的是王國舅,他說什麼了嗎?”
章年卿複雜道:“他什麼也沒說,來就直奔這裡。”
“這是什麼意思啊。”馮俏茫然道。
章年卿道:“靜觀其變吧。”
這一觀,居然觀了三天。
王國舅比章年卿想象的更能沉住氣,他始終不急問章年卿話。第一天來山海湖見了王皇后和四皇子。第二天去緱家赴宴。結果第三天就傳出,他看上緱秀,要娶她為側室的傳言。
馮俏忍不住跑來問章年卿:“王國舅真的要娶緱秀嗎。”王國舅都能當緱秀爺爺了,馮俏實在不看好這段婚事。
章年卿若有所思,“看來她還是走漏了訊息。”
章年卿這才明王國舅想幹什麼,他想先一步處理所有知道王皇后訊息的人。
他竟不是王國舅心裡威脅最大的人。
章年卿有些哭笑不得,接著,心便沉了下去。處理完緱秀,還知道內情的,只有他和馮俏了。
第70章
王國舅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