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靠山比章家陶家更厲害。
章年卿冷笑連連,他無非能寫幾筆不同的字,模仿幾個不同的筆跡。這都能讓人記恨上。
有誰會擔心他臨摹什麼呢。
——自然是給了他血書供詞的劉俞仁。
章年卿傷的並不重,以他的性格,馮俏還在船上,為了不讓她害怕。他痛死也不會出一聲。可那人匕首尖端**他手腕,挑著他手筋的那一刻。
章年卿忽然感到時間變的緩慢,血液以肉眼可見得速度,慢慢溢位血珠。匕首的寒光映在他眼睛裡。章年卿想了想,’猝不及防‘的發出慘烈的叫聲,尖銳的聲音劃破天際,直上雲霄,徹響運河。
馮俏聽到了,她驀地回頭,焦灼的拍打著門:“發生什麼事了?來人,開門啊。”馮俏撕心裂肺的哭喊,目光在房間搜尋,最終選擇了一張椅子,吃力的舉起來砸門。
天德哥受傷了嗎。中箭了?被人擒住了?
馮俏淚流滿面,沒有人給她答案。
一直尾隨著章年卿的嵇玉濤也聽到了。
嵇玉濤一路帶人跟蹤過來,烏篷船包圍章年卿的船時他沒有動,理智告訴他靜觀其變。可當章年卿悽慘的叫聲想起時,他坐不住了,雙手扣著船沿,青筋暴起。
嵇玉濤想起他給章年卿祝滿月酒時,他天真可愛的模樣。想起日前見到的,已經長成大人,高大英俊,狡猾促狹的章年卿。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在此刻……命懸一線。
章年卿賭嵇玉濤會來救他。
不管是為舊情還是因為他還有利用的餘地。
章年卿掐著流血不止的手腕,臉色慘白。周圍還能動得護衛都圍在章年卿身邊,刀劍碰撞,鏗鏘作響。
時間一分一秒滑過,嵇玉濤那邊終於動了。
章年卿鬆了一口氣。
嵇玉濤此行是為了王皇后而來,帶了不少高手。三方混戰,烏蓬幫很快漏出頹勢,動靜越鬧越大,沿江鈔關的官兵聽到動靜,也聞訊趕來幫忙。
哐!馮俏終於砸開門時,船上已經塵埃落定。烏蓬幫多數人被控制起來,另一部分駕船逃脫。附近的官兵意思意思追了一段,空手而歸。
馮俏紅著淚眼,望著這一切,目光不放過每一個人的臉。她抽咽著,淚花幾度淹沒眼眶。待看到章年卿滴血的手腕時,她的淚水一瞬間乾涸。
馮俏面無表情的將目光落向遠方,一寸一寸從每個人臉上掃過,胸前起伏不定,恨意洶湧。
章年卿看見馮俏,衝嵇玉濤點點頭。朝馮俏走去,甲板上屍橫遍野,章年卿攬著她的肩進屋。走到門口,看見倒了一半的木門,他啞然失笑,搖頭道:“你啊。”
趙鶴隔著著人群,複雜的看著章年卿的背影。那聲叫聲……真詭異啊。
他看著嵇玉濤,三少爺是在向姓嵇的求救嗎?
可,三少爺怎麼知道嵇玉濤肯暴露,現身來救他呢。
趙鶴百思不得其解。辛勖涵出事的時候他還在陶金海身邊,他可知道陶金海和章芮樊翁婿兩個設計這件事,是打著一箭雙鵰得主意。說白了,就是衝劉首輔和嵇玉濤去的。
嵇玉濤為什麼來會幫忙呢?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
第57章
沿江的鈔關和衙門都是被烏蓬幫打點過的,事後追責起來。這個說人跑了抓不到,那個說江面這麼大,往來幾千條船隻,要藏起來太容易了。總不能一條船一條船的盤查。
其推諉能力,比朝堂上的百官有過之而不及。
嵇玉濤擺擺手,讓他們滾蛋。
章年卿躺在床上,崔大夫小心翼翼的為章年卿檢查傷口,心驚的發現章年卿斷了一根手筋。斷的不完整,像切了一刀的豆腐,懸懸欲墜。只被最後一絲粘連著。
馮俏蹲在床頭,章年卿笑吟吟的掰著她的臉。左手順著她的脖子滑下去,反手掰著她俏生生的小臉。
四目相對,章年卿目光深邃,眸如星辰。馮俏杏眸呆呆的望著他,不止一次的想回頭,看看他的傷口。
“天德哥你疼嗎。你是不是很疼。”馮俏不敢動的太厲害,哭的梨花帶雨。
章年卿擠眉弄眼,一臉悲痛,“疼,好疼的。”他側臉道:“快來親親,親親就不疼了。”
馮俏破涕為笑,“不正經。”屋子裡還站著好幾個人,馮俏不好意思親他。只輕輕推了他一把,半分力氣都不敢用。
崔大夫看著章年卿談笑風生,風趣幽默的逗著馮俏。心裡湧起一陣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