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6部分

誰讓他犧牲自己了。世上解決事的辦法那麼多,讓他當英雄啊。”馮俏伏著章年卿肩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馮俏喃喃的問:“瑋哥兒和亭姐兒怎麼辦。他們以後可怎麼辦。”

下午馮俏和章年卿去祭拜孔穆行,去的時候孔穆行已經裝棺。據說孔穆行時日拖的太長,屍身都有些腐爛,長輩們商議後,怕嚇到孩子們,便提前封棺了。停棺時間也縮短成一天,葬禮倒是辦的很風光,滿京學子都來送葬。

馮俏看著瑋哥兒和亭姐兒,又心痛又難過。可,如果沒有孔穆行給撕開的那條口子,還給孔家留下了一條可進可退的道路,也許今天走的就不止孔穆行一人。

馮俏眼前不知不覺浮現起自己和阿丘阿稚三人披麻戴孝的樣子。立即甩頭,四處張望章年卿。章年卿似有感應的回頭,遠遠對她一笑。馮俏心裡稍稍安穩。

章年卿還肩負著幫忙招待外客的責任,衍聖公一點都不客氣,拉過章年卿便用。馮俏也幫持著孔金氏操持內宅。

孔府中饋一直是衍聖公夫人和孔金氏二人掌控的。孔家人情複雜,積年恩怨深厚,三言兩語難以說清孔家形態。馮俏以前學內宅私事的時候,孔丹依總是拿孔家當例子。嫁給章年卿後,偶爾和章年卿聊起孔家的隻言片語。

章年卿都倒吸冷氣的說,“孔家的局勢竟比朝堂還複雜。難怪衍聖公總能笑看廟堂。” 後半句就有些開玩笑的意思。

晚上,晁淑年連夜拜訪章年卿,一口茶都沒喝,掏出一封摺子。遞給章年卿,目光閃爍的問:“章大人可願跟我聯名上奏。”

章年卿細細看完,一個字都不放過。

晁淑年果然打算試一試皇上的態度。章年卿津津有味的看著晁淑年的摺子,發現這封摺子字裡行間的巧妙和過渡,比聖賢書有意思的多。

晁淑年是個牆頭草,也是個聰明人。

章年卿自認這封摺子讓他寫,都寫不了這麼含蓄婉轉,又兼具利劍所指的鋒芒。章年卿覺得,他要重新看待這位上司。晁淑年為人處世的狡猾,他可能學一輩子也學不會。

“章大人?”晁淑年加重了語氣。

章年卿沉吟片刻,“這份摺子寫的這麼萬無一失,晁大人還想添個人和你搶功?”

晁淑年慢悠悠道:“章大人是不敢籤這個字了?”

“籤。”章年卿痛快道。他就是藏著私心如何,戳到開泰帝心窩子,再大的私心都不叫私心。毛竹很快拿來筆墨。“毛竹,拿筆墨來。”

章年卿寫完後,撒上細沙吸墨,這才似笑非笑的看著晁淑年,“晁大人可真謹慎。”

晁淑年摸著鬍子道:“謹慎一點不為過。”他靠近章年卿,壓低聲音,“誰知道你章大人遞的是投名狀,還是挖了坑個坑給我跳。哈哈哈。”

章年卿和他一起大笑起來,笑著搖頭道:“晁大人這話……天德受不起。”

書房笑聲傳出來,馮俏詫異的望過去。章年卿上司大半夜來找他,他服侍章年卿穿好衣服,送他出門時神色還有些凝重,怎麼這就笑上了。

馮俏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叫過雲嬌道:“叫廚房溫點酒備些小菜送過去。晁大人若醉了,讓毛竹送人到前院。”雲嬌飛快的一福身,“知道了。”

章年卿和晁淑年談興一起,聊的正歡。小廝忽然送來酒菜,晁淑年詫異的問章年卿,“你吩咐的?”章年卿還未開口,下人道:“是少奶奶吩咐的。”

晁淑年哈哈大笑,誇道:“你這媳婦不錯,懂事。”

章年卿臉色微紅,有點發燙,有點自豪。

第152章

內閣看見晁淑年的摺子時,並沒有提出異議。介於小明稚受傷的事在宮裡並沒有傳開,馮承輝也只是多看了兩眼女婿的名字。摺子在內閣過渡的很順利,很快呈到開泰帝面前。

接著,晁淑年捱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訓斥——不是因為他摺子出現了什麼問題,而是因為摺子末尾寫著章年卿的名字。

開泰帝大發雷霆,痛斥晁淑年是‘蠢貨’。

晁淑年沒有文人的清高和傲骨,他死也要死個明白。他不顧形象的抱著開泰帝的腳,看著龍靴上的花紋,顫聲道:“臣絕無此意!臣絕無此意!”他不喊皇上息怒,他也不希望皇上息怒。他要皇上發洩出來,他要知道他哪得罪皇上了,觸到哪的逆鱗。然後死死記住。

開泰帝這兩天正頭疼陶金海的事,章年卿是陶金海的外孫,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如今章年卿的一舉一動在開泰帝眼裡都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