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嚥了回去。無奈之下,他只能自己把腳步放慢。
馮俏一時不察,撞在他背上,捂著額頭,連連後退。
章年卿伸著手怔在半空,氣餒放下。
他面上不動聲色,頗為冷淡的問:“沒事吧?”
馮俏搖搖頭。
章年卿心裡憋著一股氣,逗趣似的,時而步伐放寬,時而步伐放緩。這下馮俏拿捏不準了,屢屢往章年卿背上撞去,撞的馮俏兩眼水汪汪的,只覺他是故意的,卻又不敢說什麼。
最後一次,章年卿步伐很大,馮俏幾乎時小跑著再追。驀地,章年卿停下,轉身,懷抱大開。馮俏猝不及防撞進他的懷裡,章年卿胸膛震動,雙臂一緊,環住她的腰。
馮俏渾身一僵,彷彿被凍著一樣。
一旁小販看到章年卿的故意,發出善意的鬨笑。一位蒸包子的婦人捂著小女兒的眼睛,嗔道,“怪羞人的。”
“快走,快走。”馮俏從珠珠手裡躲過墜帽,胡亂蓋在頭上,跺腳道。
章年卿怕她羞憤欲死,順從的鬆了手,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付錢買了兩個包子,感慨道:“娶妻娶妻,怎麼都娶回自己家了。她還像個小姑娘一樣。”
馮俏心怦怦亂跳,章年卿摟住她的一瞬間,她唯一一個念頭就是,這要在京城……在京城,也不能如何。她嫁給他了,她是章家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媳婦。
大家只會說章年卿孟浪,說她不知檢點。馮俏腳步慢下來,最終停下,側身等著章年卿。
章年卿慢悠悠追上她,遞給她一個包子,淡淡道:“我知你臉皮薄,也知人言可畏。可你若要因別他人的原因,永遠在我身後錯一步。俏俏,我便讓你在人前羞死。”他撥著她頸間的碎髮,溫柔無比。
馮俏嗆了一口,連連咳嗽。委屈的望著他:“可,多羞人啊。”她欲言又止。
章年卿道:“你聽我話,我保證讓你不羞,不會有人說你的。”
馮俏遲疑片刻,悄悄朝他邁去一步,兩人並肩靠在一起。
章年卿眼底笑意滿滿,隔著寬大的衣袖牽著她。
馮俏小口小口啃著包子,包子是素餡的,豆腐有點老,粉條有點硬,白菜也寡淡無味。
她吃得很開心。
崔大夫嘴很嚴,那人跟了一路,沒問出所以,垂頭喪氣的回去覆命。
聞言,薄津浩沉思片刻,站在甲板上,望著汀安旁的兩艘官船,終於下定決心,“碰吧。”艋牛�奈奚�⒓艨��媯��焦俅�竺妗�
嘭,一聲悶響。
章年卿正陪著馮俏在街上游玩,突然有一個人,從人群裡遊竄過來。附在章年卿耳旁低語幾句。章年卿神色未變,輕聲問:“人沒事吧?”
“人都沒事。船也只是小摩擦,蹭掉一些木漆。”
章年卿道:“船是焦大在通州租賃的,你去驛站叫焦大跟你一同去。看看是怎麼個補貼賠償,記著,寧可自己吃點虧。別訛人。若真是漁家小船,你們也放大氣些,別斤斤計較了。錢由我這邊出。”
來人神色為難,艱難道:“大人,他們非要求見你,說是要當面賠禮道歉。”
章年卿從袖子掏出五文錢,又買了一小包麻糖,邊遞給馮俏,邊道:“不見。就說我有要事在身,暫脫身不得。當面道歉就算了,把船錢一賠就好。”
珠珠插嘴道:“姑爺,這是碰瓷的嗎?”
噗,馮俏低頭偷笑。
章年卿樂道:“對,碰瓷的。”抬手揮揮,冷淡道:“去吧。他們若不識趣,直接趕走。”
來人吶吶,領命而去。
誰知那人成了牛皮糖,小兩口回去的時候。居然在大門口遇見碰瓷的那夥人。
珠珠眼疾手快,和章年卿雙雙擋在馮俏前面。章年卿肩背寬闊,身形高大。擋著馮俏主僕二人,珠珠給馮俏整理好紗帽。扶著馮俏胳膊,對章年卿輕輕一福身,進去了。
薄津浩一行人見有女眷,及時轉身避開。主僕二人進門後,薄津浩才進門迎上前給章年卿行禮。
這讓章年卿對他們產生些許好感。
章年卿避禮不受,道:“你們怎麼打聽到這來的。”絲毫沒有請人進去坐坐的意思。
薄津浩並不見怪,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惶恐,絮絮叨叨:“……一時不查,撞了官船。一打聽才知貴人是從京城來的,落腳在此處。”
章年卿但笑不語,能從驛站這裡打聽到他的落腳處。這人不一般,想來也是汀安一帶手眼通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