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彎腰,給她系在腰上。
儲謙目不斜視,端正的望著江水。
馮俏戴著墜帽,識趣的沒有多留,站在河岸邊,看下人搬東西。
章年卿租了兩艘遊船,一艘安置行禮並幾個下人。貴重物品同一些重要物件,都安置在小兩口的船上。
李妍目瞪口呆道:“你們這是搬家不回來了嗎?”
馮俏道:“呃,窮家富路嗎。多帶了總比路上缺了來的方便,妍姐姐你說是不是。”她看著兩艘大船,笑著說:“反正又不是帶不下。”
李妍道:“可是,你少帶點東西不就是少僱一條船嗎。要省多少錢啊。”
馮俏一噎,垂頭懊惱。是啊,她太不會持家了。
可章年卿卻沒有指責她,只悄悄多僱了條船。
馮俏眼眶一熱,藉著墜帽的遮擋,眼淚砸下來。她回頭看著和儲謙說話的章年卿,他身著青袍白鷳,官服著身,威勢赫赫,氣質內斂。卻又比同齡人少了幾分少年輕狂,諸人見了多是禮讓三分。
今日踐酒送行的人多,縱是此前章年卿已經招待過親朋好友,告知不日就要離開。清晨走的時候,卻還是有一人在晨色中快馬趕來,和章年卿碰了一杯酒。這才放人離開。
一路上又陸陸續續遇到不少這樣的人,都是一副倉皇間才知道章年卿要離開的。快馬加鞭趕來,和章年卿道一聲珍重。期間還有和章年卿對詩的,都十分依依不捨。
馮俏只覺得牙酸,她祖輩都是文人。知道這些文官清流最愛搞這一套,顯得自己人緣好。
難怪章年卿讓一早出發,從京兆府到通州只有半日的行程。便是章年卿嫌住客棧不便,又是一頓折騰,也不必起這麼早。現在看來,章年卿這都算起得晚。
幾近正午,因路上遇見十幾個追來送行的人,一頓耽擱。這半日只走了一半行程。章年卿無奈,只能上了馬車,同馮俏坐在一處,埋頭直趕路。誰追來也不停。
馮俏哧哧的笑:“章大人人緣很好嘛。”
章年卿按著額角,略過她喊章大人的曖昧。嘆氣道:“之前楊久安對我說,我把人都拒在踐行宴上了。我走的時候沒人追行,豈不是可憐。還拍著胸脯說,保證讓我風風光光的走……我以為他是開玩笑。誰知,唉。”
馮俏滿臉不信:“你當真不知,你不知情今日穿官服?”
章年卿無奈:“京官派任不得在京城逗留,我不表明身份,在通政司的人跟前晃一圈。等著讓人參奏呢?”
“這倒也是。”馮俏若有所思,想了一會,還是笑倒在他的懷裡:“不行,我還是覺得你就是炫耀你人緣好。”章年卿氣極,擰著她的臉解氣。
讓人意外的是,到了渡口居然還是遇見了儲謙夫婦。
思緒迴歸,馮俏微不可見的吸吸鼻子,溫柔的撫著腰間玉佩,抬頭問李妍:“這是不是可以號召武林的那種令牌啊。”
李妍:“……”
好半天,李妍才找回自己聲音,“俏兒你想什麼呢?”
馮俏有些失望,“啊,不是嗎。”
李妍哭笑不得,“這是我從孃家帶出來的玉佩。運河裡商船貨船多,你們後面又跟了那麼一大船行李。留給你們玉佩以防萬一。萬不得已,你就說你們是漕幫李大當家的人。”頓了頓:“其實也不大可能,你們是官船。等閒水賊遇見你們都是避開。”
馮俏被李妍一通’盜匪‘’水賊‘砸得暈頭轉向,“這麼危險啊。”
李妍道:“你害怕了?”
馮俏想了想,如實道:“不太怕。”她看了一眼章年卿的背影,什麼也沒說。
李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瞬間明白。她認同的點點頭:“章大人是個穩當的人。”上前抱了抱她,“一路小心,多多保重。到了記得給我們寫信。”
馮俏一一應了,認真道:“不會忘了妍姐姐的。”
兩艘大船破水揚帆,借風而行。
章年卿馮俏站在甲板上,雙雙同他們搖手作別。
“餓不餓?”章年卿問。
馮俏搖搖頭,她好像有點暈船,不是很嚴重。迎面而來水腥味,她沒有一點胃口。
到了晚上馮俏還沒用用膳,章年卿忍不住擔憂起來。讓人去叫崔大夫,馮俏臉色慘白的攔著他,柔柔道:“天都黑了,不要麻煩崔大夫了。我吃還不行嗎。天德哥,我想喝白粥。”尾音有些撒嬌。
馮俏不想讓章年卿覺得她是個拖累,剛上船第一天就鬧不舒服。
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