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大公子送來的東西?”
白棟看了一眼李敵手中的托盤,立即就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氣,以他的聰明,自然不難猜到是什麼,微微嘆口氣道:“是孟家使者的人頭麼?大公子真乃人傑。。。。。。”
“大哥確是人傑,可他越是如此,就讓寡人越是感到欠他良多。。。。。。”
嬴渠梁示意李敵揭開了托盤,上面是一顆怒發虯張、眼如銅鈴的人頭,赫然正是孟同的。
“怎麼會是孟同?”
白棟大吃一驚,孟同早就不服他孟西城,這次孟家反叛,他就曾秘密接觸過自己和衛鞅,如今怎麼會被砍了腦袋?
“孟同受命去勸說我大哥反叛寡人,雖然只是做做樣子,可他畢竟去了,所以死就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嬴渠梁嘴角含笑,絲毫沒有殺錯了人的懊悔。
“君上說得是,孟同果然非死不可。。。。。。”
白棟輕嘆一聲,孟同和普通的孟家子弟不同,那些人反對孟雙成就是老秦的功臣,他卻是與孟雙成一奶同胞。贏虔殺了他,又何嘗不是在對嬴渠梁表明兄弟之義呢?像孟同這種不顧兄弟之義的人自然是要死的。
想到孟同秘密來見自己和衛鞅時,自己也曾對他有過承諾,如今看來是不用為當初的承諾煩惱了。白棟忽然笑著搖了搖頭,感覺任何時代的政~治都是個婊~子,還是個非常臭的臭婊~子。。。。。。
嬴渠梁看了一眼白棟,他自然明白自己這個好兄弟在笑什麼,也非常能夠理解,輕輕拍拍白棟的肩膀:“孟同沒做錯,我大哥也沒做錯,寡人也沒有做錯,你說究竟是誰做錯了呢?”
“君上問得好。臣下以為,錯的是這個時代,若是孟雙成能夠耐心等一等,或許只要十年時間,他就看到老秦的變化,那時就算用刀子逼迫他,他也萬萬不會反叛,孟家也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他還可以安心做老秦的忠臣,孟家也還是老秦的貴胄世家。。。。。。”
“十年麼?”
嬴渠梁目光閃動,正想追問白棟十年時間當真會有如此改變?有人像一陣風般走了進來。
在老秦可以不經稟告直接面君的只有有數的幾個人,範強是一個、上大夫甘龍是一個、白棟是一個,還有一個就是景監。
景監從來都是個乾淨清爽的美少年形象,白棟甚至感覺他比苦酒還有潔癖,絕對屬於那種寧肯先解決臉面問題而後才解決肚子問題的小資~產階級代表,可此刻的他卻是一反常態,不但身上多有汙痕,面上居然還有幾道劃傷,那對靈動的大眼睛中更是透出一種深深的疲憊。
嬴渠梁先是一愣,繼而面色大變:“西家之戰如何?”
景監面孔抽動幾下,緩緩低下了頭去:“臣有罪。。。。。。西氏之戰,我軍大敗。。。。。。”
“什麼!”
孟西白三家反叛是以孟家為首,如今孟家已被平定,一個小小的西家卻能大敗秦軍?聽了景監的話,就連白棟也是大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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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六章【悲劇的衛鞅】
衛鞅平躺在軍帳中,就像一具失去了所有感覺的屍體。
矮几上的幾樣菜色已經涼透了,居然都沒有動過一口,卻有幾個空了的酒罈,這是裝三斤酒的小罈子,足足有五個之多。
身為法家士子,理性向來是要超過感性的,在成為後日那個‘商君’之前,衛鞅一向是個很能自控的人,從來都是對美酒美女退避三舍,可這一次他卻真的醉了;雙眼木然地望著軍帳頂蓬,似乎還沒有從昨晚的那場‘噩夢’中清醒過來。
嬴渠梁時代的老秦無名將,所以衛鞅自從做了老秦的變法大臣,就一直沒有有著對軍權的嚮往,可惜嬴渠梁似乎並不看好他在軍事方面的能力,左庶長府配備的軍士也只有一千人。
他是個曾經吃過苦、也曾經遭受過無數白眼鄙夷的人,公叔痤曾經看重他,可惜他投入老公叔門下時,正值魏國新舊貴族集團激烈內鬥,老公叔即將失勢之際,魏國風雲變幻,將相迭出,可惜卻輪不到他。為求上進,他曾一心結納魏國第一厚道人公子昂,可惜公子昂實在太過厚道,這種人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卻不懂得營造大勢、更談不上為他這個朋友創造上位的機會,所以老公叔一死,他這個被打上老貴族集團烙印的傢伙也就只能顛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