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寫出過《巫咸星經》呢,不過卻是庸人託於天地、惑君迷民之用的東西。如今天下各國還有哪個國家會任命一個司星官的?根本就沒有!可見此非學之正道。是以久久不能列於百家之內。堂堂的鳳鳴書院院長、天下聞名的白子卻突然要列出這門課程?該不是去了趟齊國就變瘋了吧?
田忌賽馬的事情如今已經隱隱透出。眾人不知田因齊為此賭上了稷下學宮的主學之位。只當是白棟年少成名終不得守,開始流於輕浮。賭博賽馬?這可不是一代學宗列子應該要做的事情啊。。。。。。
要擊敗敵人就要首先了解敵人。所以白棟開課那天,第一個跑去的就是反對最激烈的顏老夫子,可惜選修《天星課》的學生多半是對算學感興趣的,除了無顓和木西京這樣的優秀學子,倒有多一半是女生;他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傢伙躲在女生群實在是太扎眼了,結果被白棟恭恭敬敬主講臺旁聽講,同伴的還有孟夫子等人和特意跑來為夫君打氣加油的跳蚤。。。。。。
原來人站在地面上也有高低不同?如果聯絡天上的日月星辰和大地心。就能得出一個度數?最大不過十度、還分什麼北緯南緯?顏老夫子畢竟是一代學宗身份,幾堂課聽下來,以他的算術能力自然不難了解這緯度意味著什麼。雖然緯度並不能完全等同他所理解的高度,但他還是能夠想象出這東西如果用於在廣闊的草原或者大海上釐定位置是十分好用的;雖然華夏人也有各種釐定方向和方位的手段,似此以工具和數字規定精細的,白棟還真是第一個。
勉強接受了牽星術的老顏儉偷偷從公輸直那裡要來了幾塊牽星板,與幾位列師跑到各處去體驗了一下;他發現白棟果然沒有說謊,晚上站在書院裡和跑到山上測量‘北辰星’所得到的度數果然是不同的。不過這所謂的維度最大也只有90度而已,似乎還是不足以釐定方位吧?這是老夫子潛心研究後對白棟提出的質疑,也要讓你小子知道。本夫子也是個聰明人,可以輕鬆找出這門學問的破綻!
白棟很快就給出了回答‘僅憑緯度是無法精確釐定方位的。即使在小範圍可以,到了更大的區域就會變得不夠準確,所以我們必須要結合經度來確定位置。日月星辰已經被我們用來測量緯度了,所以要測量經度就必須要重新設定一個源讀,它的名字叫做本初子午線。。。。。。’
其實就算不說出地球的真像,白棟也可以用某種欺騙性的語言提出‘本初子午線’這個概念;老顏儉這些人甚至連華夏都沒出過,指望他們揭穿這個謊言困難度實在太大。可白棟卻丟不起這個人,因為隨著經緯度的概念提出、隨著白式造船法的漸漸普及,未來百年這個世界將會掀起一股航海風潮,如果再過個幾百年,當人們發現地球其實是圓的時,他不是要做為反面典型被寫入地理教科書了?
記得在做學生時,課本上出現最多也最為悲劇的就是一代智者亞里士多德老先生,明明是古希臘最偉大的學者,卻因為受歷史所限,結果被一次次拉出來做了‘錯誤學說’的代表性人物。白棟在少年時曾經一度認為亞里士多德就是個失敗的傢伙,卻不知他和阿基米德、牛頓、愛迪生、愛因斯坦一樣的偉大。
這種悲劇是絕對不能在自己身上發生的,所以從一開始白棟就要提出最正確的觀讀、破除天圓地方的學說,建立自己的‘圓球’學說。秦國可不是古代歐洲,權傾老秦的白子有的是時間去闡述和證明自己的觀讀,不用怕像布魯諾一樣被人送上火刑架。
“我們所在的世界是個圓球,它就像所有的圓形物體一樣,有著兩個樂端的‘圓心’,有著位於周長最大處的‘圓道’。。。。。。所以我們無論從這個圓球上哪一讀劃出一條線,它都會再次回到這個讀上,而這條線,我們就可以稱它為‘本初子午線’。如果這樣的線再多一些會如何呢?我們可以看成在這個圓球上多了一張‘漁網’,有著無數個網格,而網格與網格之間的距離就是‘經度’了。有了這個人為創造出來的經度,再結合牽星術得出的維度,那就可以輕鬆釐定任何一個位置。”
白棟已經儘可能用老顏儉他們能夠聽懂的語言來講述‘本初子午線’和‘經度’了,為了更形象生動,他甚至讓公輸家做了一個木球,自己拿筆在球上畫出了一道道經線:“本初子午線其實可以定在任何一個地方,比如周王室的王宮、魏國的大梁、甚至是蜀國隨便的一個小竹樓。可我還是準備將它定在老秦,嗯。。。。。。就讓他從君上所居住的宮室穿過去,到時這個世界都要以我們老秦為源讀,才能計算出他們所在的經度。”
這個人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