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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不辭宛轉長隨手。卻恐相將不到頭,畢竟入門應始了,願君爭取最前籌。。。。。。妙極妙極,好一個‘無滯礙時從撥弄,有遮攔處任鉤留’啊?不過寥寥十幾個字,就道盡了蹴鞠之妙。這位白子必是位蹴鞠大家,玉郎兒,孟夫子派人送來這首‘詩’時,確定這新文體就是他所創的?”

籠紗帳中坐著一位白衣飄飄的年輕秀士,縱然是坐著。仍顯體態輕盈,翩若驚鴻。捏著肉螺的兩根手指,竟如透明的美玉一般,無需雕琢,已是世間絕品。

他笑過轉過身子,一張俊面不似玉非如雪,卻像是玉上堆雪、雪下漫玉,五官剔透玲瓏,一雙星目彷彿夜空中最亮的北極星,隨意看人一眼,被看者就會感覺被兩道靈光掃過,從頭到腳都要生出顫慄來。這不是美男子,更不是美女,這是一個美人,已經跨越了兩性之界的至美絕美,能讓情至金婚的老兩口鬧離婚,原因卻都是愛上了他!

被他望著的也是一名美少年,不覺俊面一紅,輕聲答道:“正是白子所創。據說幾位夫子看了,都在誇獎這新體詩的妙處呢,還說當開一代文風,與百家無爭,卻會令百家士子深喜之!”

“嗯,此言不虛,這種新體詩既有辭賦章意,且隱隱結合了音律之美。你看那‘流’‘休’‘弄’‘留’‘手’‘頭’‘了’‘籌’這些尾字,豈非都從一韻?這卻比辭賦嚴整的多了。麗娘,你是個會做辭賦的,可曾看出其中的奧妙?”

美少年身旁的一名佳人聞言點頭,溫柔的目光從白衣秀士面上輕輕掠過,偷偷將他看了個飽:“徐公說得正是,新詩體一出,從此結合了文字與音律之美,當為弄文之致也,麗娘好生佩服這位白子。”

“想不到苦寒鄙陋的秦國竟能出如此人物,本公卻是想要見一見他了。也罷,就待蹴鞠賽後與他一晤,解你等相思之苦如何?”

“哎呀,哪個相思了?倒是徐公見了這詩,那一張俊面都暗紅了呢,若說相思,怕便是您罷?”美少年在徐公面前似乎有些拘謹,麗娘卻毫無顧忌,笑嘻嘻地開起了玩笑。

徐公也不著惱,拿著這張寫在白絹上的《蹴鞠行》左看右看,忽然笑了起來:“這詩好卻是好,就是有些脂粉氣,好像是出自女人的手筆一樣。尤其是最後這句‘願君爭取最前籌’,彷彿是有一份女兒家的心思再也遮掩不下,必須要噴薄出來,若是換了男子來寫,就該是‘諸君爭取最前籌’,改動了這一字,則氣象大變,江湖成海矣!玉郎兒,拿筆來,待我改動了這字後送給那位白子,看他是如何說法?”說著輕笑起來,接過筆改過了這一字,玉郎兒拿了遞出籠帳,自有人送去公子因奇和白棟那邊。這位白子也來看他與范進的蹴鞠賽,徐公卻是知道的。

這會兒蹴鞠賽已經開始,白棟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暗中與後世足球賽做個比較,孟夫子接過徐公改過的詩看了眼,頓時笑起來:“白子,徐公在笑你有脂粉氣呢。呵呵,卻不知這才是最好笑的事情,臨淄有哪個不知他那一身的脂粉氣?”

蹴鞠比賽看得白棟很失望,雙方都是七人,除去守門籠的一個,就是十二個人捉對廝殺,每名隊員的腳下功夫是不錯,能把蹴鞠玩的眼花繚亂,可惜沒有位置、沒有像樣的配合,場下更沒有教練員安排戰術,靠得就是像美式橄欖球那樣帶球衝撞。有時衝撞激烈了,十幾人圍在一起,真就是靠運氣進球了,這也叫比賽?

“那個肉螺徐公說我有脂粉氣?拿來我看。”

白棟也沒心情看這種低水平的比賽了,接過徐公修過的詩看了下,心中卻是一愣,此人有才啊?

這詩是唐代女詩人魚玄機的《打球作》。本來是寫唐代的馬球運動。被他拿來略做修改。便成了描寫蹴鞠的詩。

魚玄機雖然是個了不起的才女,卻畢竟是個女人,最後這句‘願君爭取最前籌’,雖然不是對哪個男人撒嬌,卻當真是帶了幾分脂粉氣,看得出心胸不夠,如今被徐公將‘願君’改成了‘諸君’,只是動了一字。卻頓時天地遼闊、江湖成海,無形中將整首詩都提升了一個檔次。改的好啊,這位肉螺徐公可不簡單,算是魚玄機的一字之師。

孟夫子等人見到白棟點頭,再細細品味這修改過的‘蹴鞠行’,也是紛紛點頭稱是,在打磨字句的同時,這幾位當代學宗不知不覺接受了這種新詩體,孟夫子向來有才思,已經開始皺眉思索屬於自己的新體詩。可惜多年來習慣了辭賦章法,一時要寫新詩還是有些難度的。好不容易有了些頭緒,忽聽范進大喝一聲‘不好!’,頓時被打斷了思緒,轉頭怒視這個商家小子。

對文事沒興趣的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