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魚膾無論‘刀工’和選材,都要遠遠超過了後世的島國魚生,唯一遺憾是沒有芥末;不過范家食肆自有手段,特別調配的拌料十分不錯,輕輕蘸上些許,入口鮮美冰涼、絲毫沒有魚腥氣,而後才是鹹、麻、辣的味道升起,彷彿有一團火焰在口中炸開,冰火兩重天;其中應該有醬油、鹽、花椒、姜和一些不知名的中藥,調配出的味道竟不比芥末差多少,而且更為王道。否則讓東陽君吃芥末估計就是個悲劇,不難受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才是怪事。
“我為天下人敬白子一尊!這位先生也請吧。。。。。。”
東陽君是個很豪爽的人,他們這是長桌對飲,並非分案而食,聶諸一看就是白棟的隨從,剛才甚至還親自操劍切魚,白棟卻讓這樣一個人同坐,東陽君卻毫無芥蒂,而且主動敬酒。聶諸都有些觸動,雙手舉起酒尊道:“多謝先生。”
“多謝東陽君。不過棟受得是先生之酒,天下人敬酒就不敢當了。我的身體很瘦弱、肩膀也不夠寬闊有力,太重的擔子會壓垮它的。。。。。。”白棟笑著喝盡尊中酒,話中有話。
“哦?可在東陽看來,白子卻是雙肩可擔日月,一身能挑乾坤之人,擔得了的。”
“東陽君看差了,擔不得滴。。。。。。”
兩人四目相對,忽然爆發出大笑。白棟笑得很輕鬆,東陽卻笑得很是沉重,笑畢長嘆一聲:“清溪高弟、舌服衛楊、一張綾紙動天下、筆墨紙硯興文事。。。。。。這些也就罷了,若白子不肯為天下擔,何以來得法令新行?若白子只是誇誇之輩,以魏嬰的聰明,會甘心拿出一城之地、千萬軍資?白子啊。。。。。。天下諸侯坐大,世人只見魏齊強盛、楚國富庶、韓趙虎狼之心、老秦糾糾勇武,可還有人記得在洛邑的周天子麼?天子統御四海,豈只是趁禮送肉之人!嗚呼,嗚呼呀。。。。。。”說著說著眼淚橫流,居然還哭上了。
“東陽君忘形了,還是喝酒吧。”
白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