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靠專人傳送,訊息難免就要滯後幾天,到如今龐涓還不知道木子齒的六萬大軍已被白棟盡滅。
白棟攪起的風雨當真不小,早在龐蔥的‘家書’到來前,白子一戰盡滅木子齒六萬大軍的捷報就已經傳回了櫟陽,這一天嬴渠梁罕見地穿上了綵衣。抱著兒子在後宮又笑又跳,據說上大夫甘龍都因此開了酒戒。喝普通的秦國老酒不過癮,還跑到白家喝了秘製的高度酒撒酒瘋,上大夫唱賦的本領可不錯,而且多在男女情愛,山無陵江水為竭乃敢與君絕什麼的。。。。。。當時甘升都聽傻了,他完全想不到一向嚴肅古板的老父親還有如此一顆熱情奔放的心。
秦國轟動了,魏國卻在秘密封鎖著訊息,多少年沒有經歷過如此大敗了,而且還是一次被人吃掉六萬人,其中還有一萬是號稱天下無敵的魏武卒!如果領軍的不是王子申,光是這一場慘敗就夠統帥告罪辭印、回家面壁思過了,可如今卻是秘而不宣。。。。。。只是能掩蓋多久呢?等到那些被俘的魏國降兵被放回家鄉,魏國司情處的探子就是再厲害十倍百倍,只怕也堵不住一萬張口吧?
明明穿得很厚實暖和,龐英卻感覺心中泛起陣陣寒氣,龐蔥的書信上寫得非常清楚,這一仗白棟是如何調配軍隊,如何打了一場漂亮的殲滅戰,讓人彷彿親眼得見;他是在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木子齒又如何?結果仍是無解,感覺若換了自己是木子齒,也是一樣的慘敗。
“白棟這一仗打得很好,在運動中殲滅敵人,令蔥兒和木子齒無所應對,結果一個敗亡,一個無所作為。像這樣的經典戰例,你要仔細參究。”
“父親是說,白棟打得好?”
龐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親,白棟可是我大魏的敵人。。。。。。”
“敵人又如何?很多時候正是要從敵人處才能學到真正的東西,從朋友那裡是學不到的。”龐涓微笑道:“何況他雖是大魏的敵人,卻也是你的小師叔,我鬼谷門的弟子,若是連魏申都應付不下,為父反會失望。”
“父親這樣的話,若是被魏王聽到。。。。。。”
“聽到又如何?我龐涓一生沉迷兵道,雖是魏國龐城生人,出身卻一樣是平民,若是我沒有本事,魏國會給我龐家富貴榮耀?所以魏國於我龐家不過是一個最好的舞臺而已,我這一生只求快意沙場,打出一場場經典戰例,國家之別什麼的倒在其次。”
“你也不用奇怪,為父又何嘗不是對魏國忠心耿耿過?結果魏申一出,就成了為父的頂頭上司,這是君國首先薄待我龐涓,可不是龐涓不忠!”
龐涓這個上將軍做了十幾年,本來是魏**方第一人物,可就在年前,魏國卻又多了一位上將軍,而且還是總攬魏國虎符金印和大半兵力的上將軍;這個人就是王子申。
到了戰國前期,各國的職司爵位已經與西周時不同,開始有了許多區別。例如秦國文官之首還是上大夫,楚國卻已經稱為‘令尹’;在魏國這樣的軍事強國中,上將軍是一個固定職位,而在秦國卻不算一個固定軍職,每次大軍出戰,最高統帥就可以稱為上將軍。。。。。。
所以秦國可以有不止一個上將軍,畢竟這是虛的,沒什麼關係,魏國出現兩個上將軍就是笑話了,更何況龐涓是靠軍功累積,王子申靠得卻是‘裙帶關係’,讓他如何能夠心服?
這位王子申也是個極品,旁人做了世子必是心在國政,哪怕父王還在也該多做學習準備才是,他卻好像一眼看破了父親是個會活到一百多歲的老烏龜,從一開始就對國政沒啥興趣,卻對兵事極為投入,當將軍比當世子的興趣還要大!偏偏這位魏國世子也有些將才,算是一位紙上談兵的大家,不比後世那位趙括差多少,魏嬰本就擔心龐涓軍權獨攬會對魏國不利,見到兒子有志於此,那自然是要成全的,於是魏國就有了這位上將軍世子的橫空出世,掌握虎符金印,隱隱比龐涓這個打了十年仗的上將軍還要名正言順。堂堂天下名將被一個小子騎在了脖子上,讓龐涓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父親說得是。。。。。。”
龐英算是聽明白了,父親忠於的不是某個國家,而是兵家之法、兵家之道,如今是魏國最強,又位於四戰之地,父親就是受些委屈也不會離開魏國,可如果有一日魏國勢弱,說不定父親就會學吳起一樣別魏而去。
“為父的話你要記住,做愚忠之臣猶如忠犬,主人開心了就會給你幾塊肉骨頭吃,不開心你就只能喝湯了,可就算每天都有骨頭吃,你還是一隻狗!只有深通兵家之道,才會讓天下諸侯視你為人,今天我父子在魏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