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腱子肉都要由苦酒來做,誰能想到從來都是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小媳婦兒今年要玩高難度?
這可就難辦了,已經答應過苦酒,這會兒分走她的‘孝心’不合適,可跳蚤也是一片孝心可鑑,憑啥就得打消人家的積極性?羊腱子肉剛送進門,苦酒就聞見味道了,接了就要去清洗分割,忽然身前香風閃過,跳蚤出現在面前,用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白棟:“夫君,人家說過的,也要孝敬婆婆,這腱子肉我也要!”
“跳蚤妹妹,你不會做肉,沒地糟蹋了這好東西。。。。。。還是讓姐姐來做吧,孃親一個人吃不完,第二個就給你吃,保證會香掉了你的舌頭。”
苦酒捧著肉轉身欲走,卻被跳蚤擋在面前:“慢。姐姐這麼辛苦,又要操心文華超市,又要操心那三百名老軍的分配使用,妹妹慚愧的很呢。這次就讓妹妹也幫姐姐分擔一些吧,姐姐要是客氣,妹妹可要生氣了。”
“哎呀,妹妹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姐姐可不怕辛苦。再說了,這羊腱子肉若是分了,那不是連孝心也被分了麼?所以今年還是姐姐一個人做吧,按照長幼順序,明年才該妹妹來做。你也不用著急啊?”
“姐姐是知道的。妹妹我就是個急性子。。。。。。”
就知道會是這樣!天啊。苦酒婚前是個多麼溫柔的女子,跳蚤雖然荒唐,卻還是個可愛的性子,這才過了多久,就都變成呷風吃醋的婆娘了?後世哲人就沒說錯,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啊!
白棟一個頭兩個大,看著兩個女子笑嘻嘻地你有來言我與去語,卻是能夠嗅到其中深藏的火藥味兒。苦酒也就罷了。一手掌握白家商社和文華超市,身居要位久了,嘴裡自然是不饒人,想不到跳蚤一旦治好了心理疾病,那張小嘴兒也是能說會道。。。。。。自己怎麼就忘記了,這小妮子可是出身墨家,墨家子弟有哪一個不是文武雙全、上馬能舞劍下馬能論辯的高人?救命啊!
“君書至。君上說了,白左更不必恭迎。。。。。。”
苦酒和跳蚤兩個發了性子,一時相持不下。白棟正感頭疼,熟悉的聲音入耳。卻是範強到了。老秦‘內相’親自傳書自然非同小可,換了別的臣子那是要焚香恭迎的。白棟卻是大喜過望,範伯您就是我的親伯伯,來得太及時了!
“年節將至,寡人可還念著你小子呢,可想來想去,卻實在不知該賞你些什麼。你嫂子說了,你小子比寡人還有錢,媳婦能文能武,比寡人更有豔福;賞賜金錢就算了,你不會稀罕,賞賜美女也不成,怕是我那跳蚤弟妹會打進櫟華宮的,不如就賞你一塊胙肉罷?還有紅布一匹,記住要掛在門前,討個吉兆。。。。。。”
範強唸完了君書,也沒急著走,喝著白遲送上的香茶,有一眼沒一眼地偷偷打量苦酒和跳蚤,看清了形式後,老傢伙對白棟詭異一笑:“小子,君上待你可是恩寵有加啊。範伯傳了半生君書,還是第一次見君上用如此口吻對臣子說話。快過年了,你這家裡可要和和美美,不要讓君上擔心啊?”
“範伯說得是,苦酒、跳蚤,還不快接了君上的賞賜?”
兩個媳婦還在望著羊腱子肉運氣,還不借嬴渠梁的賞賜打岔更待何時?苦酒和跳蚤互望一眼,一個走來接了胙肉,一個走來接了紅布,看到紅布,白棟心中一跳:“這是掛門上的?”
範強看他一眼:“不然還讓你做衣裳麼?”
“哈哈,白遲,準備筆墨!裁取三塊紅布,兩長一短,尺寸是。。。。。。本左更要寫春聯!”
“春聯?”
白遲微微一愣,實在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想到自家主人向來手段新奇,也就沒多問,拿了白棟的尺寸,找人裁剪紅布去了。
“後天就是元日,也是春發之季,你這個‘春聯’莫非是與元節有關?範伯倒是要看看,你能寫出些什麼東西來。。。。。。”
範強也不是吃茶吃點心了,看到白遲捧了筆墨和裁好的紅布來,便也走向院中石桌,要看白棟的新發明;跳蚤和苦酒也顧不上糾纏,一人捧了羊腱子肉,一人捧了嬴渠梁賜的胙肉,站在白棟身旁好奇的觀望。
白棟微微沉思,揮筆寫下了上聯‘夫唱婦隨此是聚財長富道’,範強看了立即叫彩,苦酒和跳蚤相互看了一眼,卻均是粉面微紅。
白棟笑著看了看兩個媳婦兒,接著寫出了下聯‘母慈子孝才有子孫福祿綿’。
“這一句更好!兩行詩道出了母子夫妻間的情意,可總讓人覺得還少了些什麼?”範強看看跳蚤和苦酒,分明是想借題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