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上,彷彿伸出手就能抓到一樣。
跳蚤喝多了酒,已經沉沉睡了。半條**就搭在白棟的大腿根處,偶爾翻動一下,嘴裡還會念叨幾句夢話:“臭夫君,不許再翻跟頭了,呃。。。。。。”
苦酒聽得吃吃嬌笑,取了兩領狐裘給她蓋在身上,然後就拉起白棟的手陪她一起抓星星,可惜總也抓不到,便失望地埋怨:“為什麼我總是抓不到呢?夫君你說,天上的星星是否都像君上賞賜的天外金星一般大小?它們是怎麼飛到天上去的呢。又為什麼會掉下來?真是太奇怪了。。。。。。”
同樣是在看星空,無顓就會提出不同的問題。他其實很想走過來詢問白棟,卻被草兒狠狠打了一下腦殼,這才想起來兩位師孃都在,自己確是不方便過去。
草兒也在遠處看星星,無顓就坐在她身旁,還有這段時間一直堅持做‘電燈泡’的桑娃子。
草兒望著痴痴呆呆的無顓,越看越感覺這個小男人一根筋的樣子特別可愛,桑娃子卻越看越是氣惱,難道裝傻充愣也能捕獲草兒的心麼,自己是不是也該裝一裝?實在看不下去了,乾脆賭氣去逗哼哼,在他眼裡哼哼比自己幸福多了,如今還添了一個小哼哼,一家三口也坐在這裡‘看星空’,其實是被誘人的羊肉味道吸引,時不時就會爬過來索要一片。
“星星你是抓不到的,看著似乎距離我們很近,其實遠得超出你的想象,所以你還是緊緊抓住我這個夫君吧,抓住了我,不就等於抓住了整個星空?”
苦酒抓星星抓累了,乾脆就躺在白棟懷中,腦袋剛好頂在跳蚤穿了羅襪的腳丫子上,她的星眸半睜半閉,俏面在星光下越發顯得光潤如玉,白棟看得心中柔軟,說出的話也便柔軟浪漫,聽了這樣煽情的話語,苦酒的身子都輕顫起來,幸福的感覺悄悄爬進了眼睛。
“你就會騙人家,能有多遠?你的本事這樣大,人家就要你抓顆星星給我。。。。。。”
“比你能夠想象到的最遠距離還要遠上一百倍。而且它們巨大無比,甚至還要遠遠超過我們所在的天地;這些星星其實也是一方天地,其中也可能有像我們一樣的人,或許他們此刻就在看著我們,猜測我們距離他們有多遠?像這樣的星星,正不知有幾萬幾億顆,而且從亙古以來就存在了,或許要經過幾萬萬年,它們才會隕落,如果恰巧落在我們的這方天地,就是你見到的天外金星了,那不是它們真正的大小,而是縮小了幾萬萬倍後的樣子。”
“真的?如果我們可以像星星一樣活上幾萬萬年,那該有多好啊?苦酒希望可以永遠陪伴夫君,每到元日的時候,都能躺在你的懷中數星星。。。。。。”
苦酒漸漸瞪大了眼睛,因為這已經超出了她能夠理解的範圍;遠處的無顓則悄悄豎起了耳朵,滿面都是震驚之色。
雖然距離很遠,師傅的聲音卻隨風進入耳中,十分的清晰;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世界麼?它們的壽命居然有幾萬萬年?和這些星星比起來,人類真是太渺小了,周天子又如何、稱霸天下的魏王又如何?我們在嘲笑那些無法過冬的秋蟲,卻不知道這些星星其實才更有資格嘲笑我們。。。。。。
“生命是偉大還是渺小,不應以生存的時間來決定,哪怕是一生也不能見到冰雪的夏蟲,它們也會有自己的精彩。所以我們不用去羨慕星星,擁有現在、珍惜身邊人,讓我們的生命變得更有意義,便可不枉此生了;如果盲目追求,一心只想著和那些星星一樣可以存在幾萬萬年,又有什麼意義呢?如果生命沒有了意義,十萬年和一天還有什麼區別?”
苦酒最近的變化很大,換了是當初那個軍營中的可憐女子,她是不會想著分薄跳蚤的三百老軍、更不會因為一塊腱子肉就與跳蚤糾纏的。雖然分薄老軍也是為了白家。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可白棟還是感覺有些異樣;隨著白家漸漸成為龐然大物。哪怕是白家的媳婦兒也會擁有普通人無法企及的權力,苦酒和跳蚤能否保持本心將直接關係到白家的穩定和他的幸福,今天藉著星空說話,也是在點醒苦酒,她比沒心沒肺的跳蚤更需要自己的特別關照。
“珍惜身旁人。。。。。。苦酒懂了,謝夫君教導。”
苦酒閉起眼睛,輕輕向白棟懷中挪了挪:“夫君放心,跳蚤以前是苦酒的好妹妹。今後也會是,苦酒要珍惜夫君,又怎能不珍惜這個好妹妹呢?你聽,她還會打鼾呢。。。。。。”
跳蚤應該是睡熟了,鼻端響起了輕輕的鼾聲,白棟笑著拍了下苦酒,示意她起身,輕輕將跳蚤抱起放進早就準備好的帳篷中,帳篷裡生了火盆,不會冷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