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禾恢復穆公舊制,那就等於恢復奴隸制麼!不錯,這種制度是能養成類似孟西白這樣的‘騎士’家族,令戰士精英化,可你就是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針?應付兩三百年前的戰爭或許可以,如今動輒就是幾萬十幾萬大軍出動,靠你幾個‘精英戰士’有個屁用啊?
這人不是白家族長,卻似是三族之首,他一開口,其餘兩家立即隨聲附和,孟西白三族強橫慣了,對贏連開初租禾的做法早有非議,好在贏連還能鎮壓他們,如今一旦嬴渠梁繼位。三家立即發難。分明就是要給新君一個下馬威。
老甘龍聞言大怒:“孟雙成。你好大膽!如此質問新君,還是為臣之道麼?”
“孟雙成請教上大夫,何為為臣之道?三百年來,我孟氏一族對老秦忠心耿耿,有多少族中子弟為國捐身?西疆東隅,盡被我孟家血染!孟雙成只知臣不力則誤君,君不力則誤國,為免新君誤國。我願做櫟陽殿咆哮之人,上大夫奈何!”
“你。。。。。。你。。。。。。”
甘龍乾指孟雙成,氣得全身顫抖,卻是無話可說。當殿質問新君,這是天下列國都會遵循的道理,按理孟雙成只要不說出謀逆之言就是無~罪,他還真挑不出毛病來。
“孟雙成雖是言辭過於犀利,卻是出於體國忠君之心,甘龍你又何須如此?”
章蟜打斷了兩人的爭論,再次質問嬴渠梁:“老臣也要請教新君。你說的變法內容如何?究竟是如何一個變法,可有成腹麼?”
“大良造說笑了。變法關係國本,豈可隨便行之?此事自然要仔細籌劃,尋一得力之人擔當,或十餘年、或二十載,或至我兒贏駟方成,如今就要寡人回答,大良造是難為寡人了。”
“哈哈,當日老君變法圖強,乃是以穆公舊法為綱,稍做改變,果然成效卓著,二十年生聚教養,我老秦就有了與魏國一戰之力!此為真變法也。可新君卻說什麼十年二十年,乃至小公子贏駟之年?以老臣看來,此非老成謀國,而為推搪之說,當日老君敢言有生之年取回河西,新君可敢有所承諾麼?”
“這個。。。。。。”
嬴渠梁微微皺眉。他心中所圖甚大,不比公父只以取回河西為念,自然不好說什麼有生之年就能如何如何,可若是不說,又有公父這個榜樣,會被眾臣當成虛言搪塞,這可真是讓他為難了。
“大良造原來是個性急的人,既然如此,我就替新君說一句吧。老秦十五年盡取河西之地,二十年後爭霸天下,五十年橫絕當今,令天下震恐!大良造以為如何?”
白棟看不下去了,二哥明明胸中有大志,就是為人太過敦厚,比不上老贏連狠絕無情;章蟜和孟西白三族顯然就是一黨,而且對贏虔不能繼位為君耿耿於懷,仗著嬴家欠他家一條子孫根,說話向無顧忌,每每以直臣自許,這樣的老傢伙最討厭也最難纏,這樣下去二哥會被他逼死。
章蟜不覺一愣,深深看了白棟幾眼:“小子,你好大的口氣!”
“不是我的口氣大,是老秦當有此等志向骨氣!而且大良造應當謹言慎行,如今我是坐在百官之首的座位,你面前只有白左更、白子,卻是沒有什麼小子!大良造如此說話,就是侮辱了這百官之首的位置、就是侮辱了滿朝文武、就是侮辱了老秦、就是侮辱了新君老君。。。。。。你應該當眾賠罪,承認自己的過錯!”
贏連的眼睛亮了,驪姜在連連微笑,嬴渠梁看著白棟,目光無比溫柔,好像是在看景監那隻兔子一般,滿朝文武愕然,居然敢有人如此對章蟜說話?這可是出了名的章瘋子啊,連老君在位時也要讓他三分的。
“你。。。。。。白左更,白子!就算是老夫失言,可以當眾向你賠罪。不過你說的話若不能實現,那又如何?”
“十五年不能盡取河西,請斬我雙足!二十年不能爭霸天下,請斬我雙手!五十年不能橫絕天下、令列國附首,當斬我首!”
白棟霍然站起,就這樣當著殿中群臣許下了諾言:“既然是我的預言,我負責!”
十五年取河西,那是衛鞅做到的;二十年爭霸天下,那也是衛鞅的功勞;五十年後取巴蜀,成強秦,為霸主,那是贏駟小娃娃和司馬錯、張儀他們做成的。奶奶的這可都是歷史,老子怕個鳥?而且有老子在,這個時間只會縮短,不會變長,你說賭什麼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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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