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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然天子用來罪己,咱們再用來形容男人那話兒可就不合適了。。。。。。”

“確是如此,不合適啊。。。。。。”秦越人微微點頭,一臉的深以為然。

臺下的‘聽眾’懵懵懂懂聽了好半天,才聽出天子的低調和謙虛,頓時一片譁然!天子這是要做什麼?自從周朝建立,一代代天子或賢或昏,皆無如此低調者,現在的周王室是不成了,可王室就是王室、天子還是天子。堂堂周天子當眾承認王室衰微,承認王室如今已是挺~而不堅、堅~而不久?這是開歷史先河之事啊!

姬扁整了整衣袍繼續宣讀下去。他現在也豁出去了,這許多年來王室從不敢正面自身,強撐撐成了笑話,今天要認錯就徹底認了,就如白棟所說,做一個有擔當的天子!倒要看看結果如何:“扁起於貴胄之室,然上不恭敬友兄,下思王嫂之姿,以王弟之身垢亂宮帷,雖與真情摯愛,卻失王者之風也。。。。。。有子曰涓,初生之日,乃早拋決,若非墨家援手,今當人天永隔也。。。。。。思之念之,惶恐無地,常謂民之有害、則官究;官之有責,則君究;君之有失,則天子究;天子有過,卻是何人追難?唯有自責罪己,裸~呈天下之前,縱一言、百言、千人萬人共責之,寡人也當陽春三月、如沐春風!寡人竊以為,為天下之父者、為一人之夫者,皆有自責之義,今一肩擔之,唯願天下共厭之,親親能諒之,涓兒,可肯原諒為父麼?”

這還了得!

天子當眾自責,不惜批露當年勾結王嫂、令其珠胎暗結的醜事?還要當著天下人慷慨請責,不留一線退路,這樣的天子幾時見過,是瘋子還是英雄?

自從華夏有了天子,就沒見過有如此擔當責任的、如此厚臉皮的!臺下無論貴族黎民、各國使者,一率聽呆了、看傻了、大腦當場當機者更不知有多少,待得反應過來,先是感覺不可思議,對這位周天子有些鄙夷輕視,想到深處時,卻不禁由衷佩服;華夏號稱禮儀之邦,可像這類宮帷垢亂的事情還少了麼?各國諸侯的後宮就都是乾乾淨淨的麼?可又有哪一個能像天子這般慨然認錯,當眾罪己?更何況天子犯錯時還只是王弟身份,還不是天子呢,如今卻以天子之尊承認當初之失,懇求女兒的原諒。。。。。。太讓人感動了啊,等等,天子的口中的涓兒是誰?

跳蚤一步步走上臺去,嬌軀微微顫抖,目中琉淚不止,一直走到父親身前,望著父親已經有些花白的鬢髮,終於忍不住叫了聲:“父王!”

“涓兒,我的孩子。。。。。。”

姬扁痛呼一聲,將她輕輕攬入懷中,父女親情一朝燃起,當眾罪己帶來的些微難堪也就隨風而逝了;只感覺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周室能不能中興、白棟會不會大力相助也似乎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女兒終於肯原諒了自己。。。。。。

“黎民有失,罪其刑!諸侯有失,奪其國!天子有失,亦當嚴懲!”

東陽君一指那件自從姬扁上臺後就被人忽視的王袍大聲道:“然周室未興,天下有責,又兼天子身份尊貴,便以此袍代替,仗責三十,打王袍!”

天子當然是不能真打的,可姬扁慷慨陳詞了半天,將自己從頭批到腳,總不能因為一個與女兒的甜蜜擁抱就完事吧?也就是白棟能想出這些稀奇古怪的辦法,打王袍!果然刑仗一舉,臺下人無不跪拜痛哭,王袍是什麼?那就代表著天子啊,天子當臺受責,這是破天荒從未有過的事情,無論是王室的孤忠孽臣,還是各國趕來的貴族與使者,都感覺無比震撼,這三十下刑杖打得其實不是王袍、也不是天子,而是打在了華夏的痛處、打在了眾人心底!有這樣一位永於認錯、敢於承擔的天子在,周室似乎還有希望?各國貴族不覺心中暗凜。。。。。。

三十下王袍打過,姬扁成功在天下人面前豎立形象之餘,終於也拾回了遺失在跳蚤這裡的一份親情;接下來王室宣文官將跳蚤之功廣告天下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當聽到這位失落在外二十年的王女就是秦國西君之妻、且在對抗波斯一戰中親入最前線一箭定乾坤,各國無不震驚感佩,果然有夫如此、妻也如猛虎啊?這樣的女中豪傑又是王室貴胄,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個‘淑麗德諾大成宣武定邊一等夫人’的封號讓人人心服口服,不過跳蚤的封爵再高,也不曾高過了苦酒去,從天子懷中跳出來後,跳蚤第一時間拉著苦酒的手來到父親面前,當著天下人叫了聲姐姐,叫得那個甜啊,苦酒都快被她叫成甜漿了。。。。。。

聽著跳蚤叫姐姐,還有天子封給苦酒長達二十個字的封號,白棟真有些成就感爆棚了,大丈夫橫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