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君微微冷笑道:“不就是叔叔親近嫂嫂。還有了個女兒麼?這樣的事情在王室出得還少?各國諸侯難道就都是乾淨的?不錯。此事是有違禮法。天子若行之,當為天下唾棄!可那時王還不是天子罷?如今卻以天子之尊承認當初犯下的過錯,在天下人面前宣發罪己詔書,天下人難道就不會佩服王的責任擔當?白棟那小子曾經說過,壞事若是處理得當也會變成了好事,現在看來果真如此,想想幽王何以覆國?天下諸侯何以輕薄王室,豈非正是因為王室從不肯揭下這層虛假的面子?今日王就做這個揭開偽裝的第一人。一改王室烏瘴之風,也讓天下人知道,洛邑還有一位勇於承擔過錯、有錯必宣之、宣而後改之的英明天子!”
姬扁嚥了口吐沫:“這些話。。。。。。都是。。。。。。西君說得罷?”他這個天子做得實在缺少底氣,想來想去,還是沒有勇氣直接叫白棟‘那小子’,仍是尊為西君。
“正是。老臣也深以為然,王室是該有些變化了,與其被諸侯漸漸鄙薄、被天下人漸漸淡忘,反不如像那小子說的,出奇方能制勝!王今日宣發罪己詔書。看似丟了面子,又何嘗不會令天下人眼前一亮。繼而重新看待我王?西君已經承諾,若是我王今日誠懇認錯,得到涓兒的原諒,從此大家就是自己人,他自然有辦法為王室重拾昔日榮光。。。。。。周室中興,其在今日矣!”周室中興對老秦來說從來就不是什麼壞事,因為這種所謂的中興畢竟還是要在白棟的控制之下;反倒是周室一旦重塑形象,對白棟確是極有幫助的,否則他也不會巴巴地親自趕來洛邑了,立功將士要受封得爵,一道王室詔書不就解決了?從秦國跑到日漸蕭敗的洛邑來得多累?
“周氏中興。。。。。。寡人可不是做夢麼?既如此。。。。。。那件事就依照計劃來做罷。正如西君所說,如此方顯寡人之誠意、方可得到涓兒的諒解!”
“其實西君也只是說說,並未強求。。。。。。”
“現在是寡人要如此做,與西君無關!”姬扁忽然轉頭望著東陽君,目光出奇的明亮,面色還有些潮紅;幸虧東陽君不是個大姑娘,不然準得大叫‘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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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是周朝歷史上最出彩的一次天子封將,倒不是所封的爵祿有多高,再高也高不過春秋爭霸天子致伯去,而是一個個稀奇古怪的封號。
第一個獲封的當然還是白棟,原本他這次沒有討封;在秦國做國內侯就算做到了人臣之極,再說堂堂白子已經是天下第一名人,有沒有周王的再次加封真是無所謂了。可姬扁卻不這樣想,觸類旁通的天子認為要抱大腿就得抱牢,為日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計,這貨果斷給白棟安上了一個‘援起西疆、梁海柱國、提襄中國二等伯’的封號。。。。。。乖乖老天爺,這可是天子封的伯爵!與老秦的國內侯不可同日而語,要依照周室爵祿,還要超過了嬴渠梁這個男爵,而且一超就是兩級!果然封號一出臺下雷動,各國使者都看傻了眼,天子這是要害死西君麼?白棟也是大皺眉頭,就沒見過這麼拍馬屁的,幸虧自己跟嬴渠梁是過命的交情,否則這麻煩可就大了。
白棟還有些苦惱,龐涓就完全不同了,這貨如今是翻身農奴把歌唱,經常誤會自己是在新~中國。其實也難怪他會興奮,天子給他的封號太高大上了,叫什麼‘文彰武德服定西邊,三等男爵公’!雖說他這個男爵只是三等,沒有裂土封疆的待遇,可那只是在華夏,白棟可是早就對他說過了,蔥嶺西面有的是土地和子民等待能者去管理,他龐涓不就是能者麼?
上臺拜過天子後,龐涓對孫賓點頭微笑,意思是說下一個就是你了,師兄提前恭喜,師兄弟相對微笑,都為對方真正的開心歡喜。
這就是歷史條件改變人物軌跡了,歷史上孫龐都在魏國時,眼中不過王霸之業、山東之地,‘飯碗’就是這麼大,孫賓一旦得用,就與龐涓成競爭之勢,因此才有了龐涓暗害孫賓、兩家鬥智,馬陵道箭射龐涓的故事;如今卻是大大不同,白棟給的‘飯碗’太大,一個人吃獨食會撐死,反倒是要通力合作、共襄盛舉才好。龐涓現在哪裡還有嫉賢妒能的想法?只盼著孫賓的能力越強越好,師兄弟聯手搞定白棟口中的西方世界,建立一番前人未有的功業!
白棟為孫賓請封的是‘神機天測玉宇高智靈武軍師,等爵三等男!’雖非封爵,卻也享受男爵的一應待遇。其實要說功勞孫賓未必就在龐涓之下,不過孫賓這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歷史上的他為齊國建立大功,所求也不過一個軍師而已,這是性格使然,做不得龐涓那種掌握百萬人性命的上將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