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人人得以生活安定、富庶,天下再無可戰之地,試問還會有人去偷桃子麼?你師兄其實聰明偉岸,他要變墨家節儉而通經濟,就是要實現墨子的理想,可是資本的原始積累階段是最最殘酷的,就算他也要面對,所以幫助華夏和老秦盡收巴苴之地,這就是墨家首先要做的,墨家只需要殺一二人、百十人,就可借杜蘆之名、華夏之勢穩定巴蜀。讓這一方土地再無戰事、讓人人得其田、日後巴蜀的黎民都會像老秦人一樣。家中有田有糧。甚至在白家的錢行中還有存備,碗裡有菜了,偶爾還會有金貴的羊肉吃,過上了這種日子還會去偷桃子麼?除非這個人有偷竊癖!”
“原來你不只是算計了苴國,還有巴國?”跳蚤心中一沉,周室對巴國的觀感一向很好,她在洛邑住過一段時間,不知不覺也受到影響。聽到秦國將巴國也算計上了,真有些替巴君抱屈,不過夫君的話也很有道理,原來他和師兄並非以奪取別國為目的,他們的目的是要讓巴蜀的黎民也過上秦人那樣的好日子。
現在每到吃飯的時候,秦國的鄉村中都會飄蕩著豆油的香氣,西域曾經是多麼寒冷孤貧的地方?經過白棟幾年經營,現在就連曾經最貧窮的牧民也能夠在冬日裡喝上香噴噴的茶葉,他們按照白棟傳授的方法將這些茶葉搗碎了放在羊奶中就成了可口的奶茶,有了這東西怎麼吃肉都不用怕拉不出粑粑。。。。。。
秦國的安寧是戰爭換來的。西域能有今天的富足又何嘗不是流了很多的血?同樣是戰爭,可那些春秋霸主列國諸侯打來打去沒個完。黎民黔首的日子越過越苦,夫君的戰爭卻讓黎民過上了好日子。事實就擺在眼前,跳蚤現在已經開始相信白棟說得了,他和師兄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會去鋌而走險偷桃子的人,只要這個目的可以達到,任何手段都是大義!
“夫君會留在巴蜀麼?你與師兄所行雖是大義,卻還是血淋淋的,我忽然有些不喜歡,就像你當初曾經勸說過我一般,現在的跳蚤已經不喜歡殺人了,更愛為夫君泡一壺茶,煮兩個小菜,打上幾件毛衣,苦酒姐姐說我的毛衣打得還是粗糙,我才不會認輸,遲早要勝過她的。”
“巴蜀是國夫人和你師兄的舞臺了,咱們當然要儘快離開,讓他們盡展風頭。其實你說得對,有時行大義也依然要用染的手段,以後除了針對西方我不會再用這樣的手段了,對華夏還是引導影響更為上策。咱們三日後就走,那天國夫人會代表老秦‘送’走杜蘆,我是率領秦軍破入新都的上將軍,不能不在場的。離開新都後,咱們先回櫟陽,天太冷,君上怕孃親耐不住西域的嚴寒,已經請她老人家回去了櫟陽城外的白家老宅,這個年咱們就在櫟陽過了,一家人圍爐小暖,笑看雲起雲舒,這個冬天的秦國可能不夠溫暖,家裡卻一定是要溫暖的。”
白棟攬著跳蚤的腰,言下竟有些疲累之意。他雖然偏封西域,已經是列土封疆的大員,按理是不該摻和秦國立儲之事的,可是嬴渠梁和滿朝文武怎會放過他這個秦國第一的大功臣和大權臣?
老甘龍已經連發了幾封書信給他,說是家中窖藏的好酒已經到了年份;就連一向與他不怎麼對付的章蝺居然也來套交情,說是家裡做的臘肉可以吃了,味道好得緊。自從老秦平定孟西白三家叛亂盡收雍郿之地,章蝺就跑到嬴渠梁面前說什麼年紀大了,受不得西塞風寒之苦,雍郿有什麼風寒?天氣比西域可暖和多了,現在更是家家都學習白家弄上了盤炕,冬天還有白家新式的馬桶,拉粑粑都不用出門,他這就是見到章家在雍郿失勢才要靠向櫟陽這個老秦的權力中心。
章蝺要離開雍郿嬴渠梁自然要允准,像章家這樣的大世族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下面才能放心,只是萬萬沒想到章蝺會如此高調,居然介入了儲君之爭。章家在秦國的地位算是一等世家,章蝺又是三朝老臣,雍郿之變後,他為了安定章蝺之心,將十萬全甲精銳交於其手,雖然後來感到不妥藉著討伐蜀國的機會分走了章蝺一些軍隊,可章蝺在軍隊中仍是有著巨大的影響力。章蝺若是堅持擁立贏疾為儲君,再加菌改公孫賈這些臣子呼應,嬴渠梁的壓力可不小,秦國畢竟是老秦人的秦國,他這個帝君也要聽取眾人的意見。
如果不是老甘龍、衛鞅等一幫臣子力挺,如果不是白棟很爭氣地攻取下了蜀國,給了卜戎異一個可以充分發揮的舞臺,嬴渠梁現在只會更苦惱。
男人總是會對更年輕美麗的女人感興趣。但那只是出於貪~欲。對於卜戎異這樣相識於危難之中的結髮妻子嬴渠梁自然會有所偏顧。只是他這個做君主的原本就是立身不正,當初就是以幼子身份登臨君位,現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