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夏舞雩冷笑道:“那三個人是我殺的,中秋宮宴那天我也確實想對你下毒,只不過有人比我先一步。可惜,你如今要死了,都不知道還有誰想取你性命。”
徐桂眼中波濤洶湧,卻因面目的慘白,讓眼中最後的氣勢也顯得微不足道。他艱難的呼吸,感覺到身體裡的血像是不流了,心臟收縮成一團,眼前越來越黑,卻唯有夏舞雩冰冷含恨的眸子萬分明亮,猶如黃泉路前引路的燈火。
她冷道:“你的確比那三位大人難對付的多,那三個酒囊飯袋,要取他們性命,不費吹灰之力。徐大人可就謹慎多了,教我廢了好一番功夫。”
徐桂不甘的問:“你究竟……如何做到……”
“你沒必要知道。”夏舞雩勾唇一笑,“時間差不多了,我的家人都在那邊等著你呢。徐桂,待到了那邊後,當心連魂都被撕成碎片!”
她忽然湊近徐桂,眸中一片狠戾上湧,眼角捲起冷豔無雙,夏舞雩吟然一笑。
“徐桂,我要勾走你的魂兒。”
身後腳步聲囔囔而來,冀臨霄帶著徐府的郎中,一路以輕功馳騁,踏上三層臺基,衝入屋裡。
夏舞雩兀的回頭,滿臉焦急擔憂,起身朝冀臨霄撲去,驚恐道:“大人!徐大人他、他不動彈了!”
冀臨霄面上的震驚一閃而過,一雙大手攬住夏舞雩的腰,臂上稍用力,就將她收在懷裡。
郎中也臉色極差,從旁邊跑過,蹲在徐桂的身前,一手探上徐桂的脈搏,另一手忙亂的開啟藥箱。因動作過於慌張,藥箱裡的一包藥粉灑了一地,而郎中擱在徐桂腕上的手指也抖了一下,臉色又白三分。
夏舞雩的嗚咽聲從冀臨霄懷裡傳出:“大人,徐大人他……”
“豔豔別怕。”冀臨霄只當她是被嚇到了,一手挪到她頭頂,輕輕拍了兩下,沿著她的後腦勺溫柔下滑。他問郎中:“徐大人怎樣?”
郎中不敢說,又抓起徐桂的手,再探脈搏,他倒抽一口氣,從藥箱裡抓出幾根針,紮在徐桂身上,同時狠狠掐他的人中。
這一掐竟是有了點反應,徐桂胸口凸了一下,發出一聲悶咳。
“徐大人!”郎中臉上總算有點顏色,手忙腳亂弄出顆丹丸,掰開徐桂的嘴就往裡送,“徐大人,這是救心的丹丸,大人先吃下!然後小的為你——”話到此處戛然而止,郎中臉上剛生起的顏色就如覆了雪似的,迅速白下去。他眼睜睜看著丹丸剛被送到徐桂嘴邊,徐桂就腦袋一歪,眼白翻出,整個人徹底不動了。
“徐、徐大人!”郎中打了個激靈,手裡丹丸滑了下去。他忙雙手去兜,險險接住,一手顫顫巍巍伸到徐桂的鼻子下……
沒氣了!
郎中慌里慌張將丹丸塞進徐桂嘴裡,掰著徐桂的下頜讓他嚥下,可徐桂卻再也沒反應了。
冀臨霄一手摟著夏舞雩,一手在袖下緊緊攥著,他問:“郎中?”
郎中悽身一顫,跌坐在地,轉個圈朝著冀臨霄俯趴下去,道:“徐大人……徐大人殯天了!”
冀臨霄僵住,同時,懷裡的那個軀體也顫了下。夏舞雩緊緊抱著冀臨霄的腰,冀臨霄本想去徐桂身邊,卻因夏舞雩攀得太緊,只好低頭哄道:“豔豔,我扶你到旁邊坐著。”
夏舞雩沒有反抗,被冀臨霄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冀臨霄隨後立刻到徐桂身邊,也伸手探了徐桂鼻息,果真冰涼一片,全無呼吸。
冀臨霄忙又抓起徐桂的手腕,脈搏也已停滯。他不由沉重嘆氣,看來,徐桂是真的死了。
這會兒徐夫人和胡氏兩人衝了進來,後面陸陸續續跟著聞訊趕來的側室和侍妾們,一群女人一看徐桂這般,再看郎中趴在地上默哀,頓時全如天塌下來似的,哭喊的哭喊,倒地的倒地。
胡氏正好從夏舞雩身邊過,徐桂的死抽乾了她渾身的力氣,她腳下一軟倒了下去。夏舞雩伸手扶住她,兩人目光相對,胡氏眼底的悲痛如剪子似的戳著夏舞雩的心。
夏舞雩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演技,才把胡氏扶起來,難過的說:“徐大人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和我家大人都沒想到,胡夫人,請你節哀順變。”
胡氏的淚水連串落下,她撲著到了徐桂身前,連滾帶爬撫上徐桂的手,嚎啕大哭起來。
冀臨霄已被女人們擠開,他朝後退了幾步,正好到了夏舞雩身邊。他側頭,就看見夏舞雩的身子在抖,薄如蟬翼的眼角已成了淡淡紅色,嘴唇輕張,像是難過,又像是在隱忍什麼。
大仇得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