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8部分

一點是瞞不住人的,公孫謹也沒打算再瞞。

他向李林甫拱了拱手答道:“不瞞相公,這確實是犬子所言,犬子在益州時,便與李昂相識,對李昂之事知之頗深。”公孫謹說到這,稍稍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相公,有關李昂,還有一莊奇事。”

一下子李林甫和吉溫的好奇之心就被勾起了來,何況李林甫這次召吉溫過來,就是要商議怎麼對付李昂的,多瞭解一點李昂,就會多一點把握。

“是何奇事?”

公孫謹說道:“相公,李昂此人,身世如迷,但其身上有一塊白玉扳指,扳指上刻有‘展翅雲霄,水遠天長’八個字,落款是一個‘鴻’字。據說這玉扳玉用料上乘,雕工乃出於宮廷大匠手筆,由此推測,李昂的身世很可能與……”公孫謹再次頓了頓,才小聲而鄭重地說道,“李昂的身世很可能與大唐宗室有關。”

公孫謹的話,著實讓李林甫和吉溫吃了一驚。

吉溫不以為然地說道:“公孫尚書,光憑一塊來路不明的玉扳指,便推測李昂身出大唐宗室,這未免有些荒謬了吧?”

公孫謹從容地說道:“除此之外,李昂身上還有一把金刀,上面以用吐蕃文刻有‘蘇毗卓瑪’四字,這似乎就不是巧合了。”

吉溫還是不明白,追問道:“還請公孫尚書解惑。”

“據我所知,開元年間,蘇毗部的卓瑪公主曾隨吐蕃使團出使長安,在長安逗留了八九個月,其間還與廢太子瑛傳出過一些風言風語,而廢太子瑛曾名鴻。這諸多的巧合湊在一起,便不尋常了。”

吉溫倒吸了一口涼氣後,望了望李林甫,強辯道:“即便如此,也不能斷定李昂便是出身大唐宗室。退一步而言,即使李昂真是出身宗室,那又如何?”

公孫謹微笑說道:“事實是怎麼樣,或許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相公認為他是與不是。”

公孫謹的話,讓李林甫陷入了沉思,吉溫也是個心思深沉的人,很快也想到了些什麼,跟著沉思起來。

公孫謹擔心他們想偏了,立即說道:“相公,下官嘗聞聖上對當年三庶人之事,已起懊悔之心,如今又對李昂如此讚賞,大呼李昂乃我大唐之福星。凡此種種,若是操持得法,未嘗不能借機拔去相公之隱憂啊。”

李林甫所謂的隱憂,已是眾所周知,他和太子李亨之間勢同水火,已經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一但李亨繼位,必是李林甫一家滅門之時。

現在李林甫所做的每一件事,無不是圍繞著解決這個隱憂著手,皇帝已經年過六十,留給李林甫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李林甫沉思了須臾,才沉聲說道:“公孫尚書,你可是已有腹案,說來聽聽。”

“相公,正所謂三人成虎,有些事不管真相如何,說的人多了,就成了真的了。這幾年,為了搬動東宮,相公勞心費神,但卻終無成效,在下官看來,這並非相公的方法不對,根源還在聖上身上啊。

一來,聖上年事漸高,已不忍再見到骨肉相殘之事重演。更重要的是,在聖上看來,諸多子嗣之中並沒有比眼下的東宮更好的選擇,如果相公能給聖上一個更好的選擇,或許這樣才能讓聖上下定決心啊。“

事關重大,即便是李林甫,一時也不可能拿定主意。

他心裡反覆權衡著公孫謹的話,客觀來說,公孫謹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他這些年機關算盡,也沒能扳倒李亨,並不是他手段不夠高明,也不是李亨有多好。公孫謹所提到的兩點,或許才是癥結所在。

今上毫無疑問是位雄主,年輕之時,不願有一位強勢的太子威脅到自己的君權,當初他選擇秉性顯得有些懦弱的李亨,大概就是出於這種心裡。

但身為一位雄主,又真的會喜歡繼位者是個懦弱的人嗎?

一個強者,在心裡永遠是瞧不起那些懦弱之輩的。

作為長輩,通常都會喜歡性格類似於自己的後輩,因為從這樣的後輩身上往往能看到自己曾經的影子,能更強烈的感覺到自己的血脈和精神的傳承和延續。

如果這個後輩謙恭孝順,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作為皇帝一定會很樂意在自己百年之後,把大位交給這樣的子孫。

李林甫想得很多,心中還是有些拿捏不定。

吉溫這時說道:“恐怕不行,就算李昂真是廢太子瑛的子嗣,那也晚了一輩,今上皇子眾多,怎麼輪也不可能輪到孫輩。”

公孫謹說道:“李昂若真是廢太子瑛的骨血,那就是今上的嫡長孫。回看大唐往昔,聖上若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