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拔起來的,對李相公的知遇之恩,終生不敢惑忘。這些年來,下官供相公驅使,無所怨悔,雖不敢功,但朝野之間,人盡皆知我是相公的馬前卒,來日東宮一旦繼承大統,下官又豈能倖免?”
這個時候,公孫謹至少表面上要和李林甫綁在一起,同時提醒李林甫他最大的敵人是誰,提到太子李亨,李林甫的神色終於有所鬆動了。
公孫謹趁熱打鐵道:“至於李昂,與犬子有些交情不假,但下官更看重的是他的價值,他沒有根基,而且深得聖上賞識,只要成功把他變成嫡皇孫,聖上有了更好的選擇,就不難動搖現在的東宮儲位,而這似乎也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縱觀如今的諸多皇子,實無更好的選擇。”
太子李亨就是李林甫心頭的一根刺,每撥動一下這根刺,就會牽動他的全部神經,就會讓他心頭感到刺痛。
李林甫雖然老奸巨滑,但讀書不多,象他這樣的人再聰明,格局上註定有限。
所以他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爭權奪利上,對得失看得比較重,就更別說太子的繼位將會導致他家破人亡的結局了。
為了避免那可怕的結局出現,他可以做任何的嘗試和努力。
當然,他並沒有因此完全失去理智,他掃了公孫謹一眼說道:“公孫尚書說得天花亂墜,奈何李昂似乎並不受控制,豈能為我所用?”
公不謹輕輕點了點頭答道:“李相公所言極是,李昂此人,確實不易於控制。但反過來,如果太容易控制的人,恐怕又沒有多少價值了。再者,下官認為,控制一個人的手段,也有上下之分;
下者,是緊緊把對方捏在手心裡,讓其時刻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不敢有絲毫違背。上者,是編織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其四周,給他相應的空間,可以自由發揮自己的能力,甚至不讓他感覺到這張網的存在,掌控這張網的人,只須利用形勢,在無形中迫使網中之人順著自己的意願走,目的就達到了。”
李林甫不禁為之訝然,公孫謹這套理論是真的打動他了,他神色一緩,見公孫謹似乎意猶未盡,他便和聲說道:“公孫尚書言之有理,尚有何話。不妨一併道來。”
見李林甫的變化這麼大,公孫謹心頭不禁暗暗感嘆,以前他骨子裡是看不起女人的,但這段時間以來。凡事多是楊男在幫他出謀劃策,包括這套說詞,也是楊男所授。
楊男心思之縝密,實乃他平生僅見,就連李林甫這種老奸世滑的人。所思所想,所好所懼,樣樣都逃不出楊男的算計。
“李相公,李昂這樣的人,文韜武略皆是不差,只是年紀太輕,缺少歷練,相公只要針對這一點,就不難將李昂籠於網內;
但同時,正因為李昂年少。難免輕狂衝動,他不計後果殺董延光,就是最好的例證,這樣的人,就象初生之虎,相公如果想緊緊的把他捏在手心,只會適得其反,甚至引來他猛烈的反噬。”
從實際情況看來,李林甫也不得不承認,公孫謹說得一點沒錯。李昂那樣的性格,做事但求一個快意,稍有不合,就連自己的上司也敢殺。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忍受被人緊緊捏在手心裡。
想到了這些,李林甫對自己之前的心態進行了調整,或者說是昇華。沒錯,控制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把方對緊緊捏在手心裡,大道無形。這才算高明啊!
“相公,以李昂的文韜武略,若是讓他再歷練幾年,恐怕再想把他籠在網內也難了。”
公孫謹一直在幫李昂說話,但這一句,幾乎是等於把李昂推向死地,誰不知道,李林甫不容許任何人威脅到他的權勢和地位,只要讓他感受到一絲威脅,他就會想盡辦法把對方整下去。
李林甫一向心思縝密,此時也有些糊塗了,弄不清楚公孫謹到底是什麼意思。
“相公,對付一個潛在的威脅,通常有兩種辦法,一是把他踩下去,讓他難以翻身。再者是把他捧上去,同樣能達到想要效果。就李昂而論,把他捧上去,絕對比把他踩下去對咱們有利。”
這次公孫謹點到即止,心思縝密的李林甫自己就會想到了很多。
李昂允文允武,深得皇帝讚賞,而且皇帝對邊功的渴慕程度越來越強烈,所以即使自己這次落井下石,也未必能真的把李昂整死;
如果只是貶謫出去,李昂還這麼年輕,恐怕過不了幾年,皇帝想起他的文韜武略,很快又把他召回來了。自己白白多了一個強敵。
如果把李昂捧上去,那就不一樣了,試想,一旦李昂真成了嫡皇孫,加上皇帝對他的讚賞,自己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