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去。
“小叮噹!”楊男大叫一聲,跑出兩步又急剎住,愣愣地望著飛狂而去的小叮噹。
遠處的李昂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叫喊,回頭望見小叮噹追來,他連忙勒住坐騎,回過頭來大吼道:“小叮噹!你要聽話,快回去!回去守護她!”
小叮噹追到一半,被李昂這一吼,連忙停在離李昂還數十丈的地方,嗚咽般地低吼著,它時而望著李昂,時而回頭望向楊男,團團地轉著,無所適從。
“回去!快回去!這是命令!”李昂大吼著,見它還是停在自己和楊男之間,團團亂轉,李昂忍不住揮動著馬鞭,拍馬回來,厲喝道:“聽到沒有,回去!再不回去,我抽你!”
小叮噹嚇得掉頭往回跑,可等李昂放棄追它後,它也停下來,李昂策馬慢慢離開,它又亦步亦趨地跟上去,不斷地衝著李昂的背影悲聲長嚎:
嗥!
嗥!
“小叮噹,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回去呀!”
“你還跟!”
“小叮噹,回去!”
李昂回頭趕它,小叮噹又掉頭跑回,李昂轉頭離開,它又轉頭跟上去,如是數次,它也不再長嚎,只是不斷嗚嗚地低叫著,如人嗚咽。
“無量壽福!”老道士不忍再看,垂下眼瞼輕誦著道號。
楊男只感覺眼前的景物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在一片如混沌般模糊的場景中,只有小叮噹往來奔走的孤獨而無助的身影,還有李昂那怒斥中掩藏著不忍的厲吼。
“小叮噹,回來……。。”楊男抬起衣袖,遮住兩滴滑落的清淚,她解開拴在門邊的馬匹,翻上馬背向小叮噹飛奔而去。
小叮噹吐著舌頭,不停地嗚咽著,像個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楊男不等狂奔的馬匹停穩,就飛快地翻身下馬,一把摟住小叮噹的脖子,緊緊地摟著……。。
“小叮噹,記住,聽她的話,守護好她!”
遠處傳來李昂的喊聲,楊男摟著無助的小叮噹,抬頭望去,李昂已經一鞭抽在馬臀上,馬匹悲嘶揚蹄,很快遠去。
“小叮噹,他不是丟下你,他只是有事離開一下……。。”楊男再次摟緊小叮噹,眼中清淚如珠而下。
李昂回到城中,先找了兩個木匠,去修道觀的大門。回到了公司總部,又吩咐人拿著二十緡錢,去捐給道觀做香油錢。
李鐵嘴有些不長眼,一見李昂回來,立即趕來向他彙報:“老闆,截至昨日晚間為止,已經產出十八萬擔精鹽,其中按照老闆的吩咐,十萬擔正在裝船運往益州;
剩下的八萬擔,十二多個代理商都搶著要,都快打起來了。老闆,咱們的十萬擔終歸也要分批起運,您看是不是先分一點給他們…。。”
“鐵嘴啊!這種事,你自己處理就行了,不必再向我彙報。事事都要我來處理,還要你們幹嘛?”
見李昂口氣不善,李鐵嘴連忙說道:“是是是,老闆歇著,屬下這就去處理。”
“等等。”李昂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應該帶到工作上,把李鐵嘴叫住說道,“鐵嘴啊,目前為止,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公司的事,你就多費點心。另外,多留意一下手下的人,發現可用之才就跟我說彙報,公司的業務量越來越大,急需可靠的人才。你呢,我想另作安排…。。”
李鐵嘴聽了嚇了一跳,另作安排?這是要調職嗎?是升是降?
“老闆,這……屬下可是有什麼辦得不妥的地方?老闆若是不滿意,屬下會更努力的,老闆……。”
“鐵嘴,你誤會了。來,你坐下,我有話和你說。”李昂往太師椅上靠了靠,這張太師椅還是他專門讓人打製的,現在市面上根本沒有得賣。
李鐵嘴那雙鼠目滴溜溜地轉一圈,不自覺地提了提嘴角,嘴角那撮黑鬚跟著顫動著,樣子極為滑稽。他長身揖道:“老闆,您有什麼吩咐,屬下站著聽就行了。”
“坐吧!”李昂指指對面的椅子說道,“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一件事。”
李鐵嘴欠身坐下,沉吟道:“老闆是擔心咱們公司如今發展這麼迅速,會遭人眼紅吧?”
“是啊,一般人也就罷了,怕就怕一些咱們無力抗拒的人看上這個聚寶盆。”
李昂的擔心絕非杞人憂天,他竄起太快,根基太淺,雖然拉攏了一些官員,以及公孫靖宇這些權貴,但他這錢賺得太容易了,可謂是銀子滾滾來,誰看了不眼紅?
別說京城的權貴,就是章仇兼瓊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