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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我家郎君有何事?”

“小女子蕭鸞,從長安趕來,想求張長史賜字。”

蕭鸞剛說完,車簾就被掀開,只見車內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文士,他兩眼醉態朦朧,眯著看了蕭鸞一眼,見蕭鸞原先站立的地方有深深的足印,便知她已經等了很久了。

一個女子,為求字,在這風雪交加的日子在門外等候這麼久,看著就讓人動容。

蕭鸞遙遙拜道:“敢問車上貴人可是張長史,小女子蕭鸞有禮了。”

“你找老夫,只為求字?”車上的中年人努力睜開醉眼問道。

“正是,張長史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

車上的中年人左手輕握成拳放在嘴前輕咳一聲,右手輕按太陽穴,緩聲說道:“你請回吧,老夫今日心情不佳,懶得寫字。”

蕭鸞哪肯這就離開,她再拜求道:“張長史,求您了。小女子有位朋友,非常非常喜歡張長史的字帖,偶爾得到一帖,視若珍寶,可惜家人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把字帖弄髒了,他因此終日悶悶不樂;

小女兒偶然聽說張長史隱居樊川,便匆匆趕來,只求張長史垂憐,賜字一幅。小女子聽說張長史喜歡看劍舞,我對此略會一二,願舞來博張長史一笑。”

蕭鸞說完一拜,也不管張旭同不同意,立即拔出劍來,在風雪中舞將起來。剎時間,她人隨劍動,翩若驚鴻,宛若游龍,或是迴風舞雪,或是千星飛射,漫天風雪有靈性,隨著她的身影飛舞,紛紛揚揚,那畫面美得讓人懷疑身不在人間。

張旭看得酒都醒了幾分,連聲叫好!

他以前有幸看到公孫大娘舞劍器,由此而形成了他書法上的狂草風格,對於劍舞他可謂是念念不忘。

蕭鸞的劍舞,或因風雪飛舞的緣故,畫面感更強烈,一樣令人動容。

“好!好!”

在張旭的叫好聲中,蕭鸞舞罷,收劍盈盈一拜道:“小女子不才,博張長史一笑。”

“哈哈哈……。老夫多年未曾看到如此精彩的劍舞了,痛快!實在痛快!你請隨我進來吧。”

“多謝張長史。”

***

李昂確實因弄髒張旭的字帖而十分懊惱,一來,他急需字帖臨摹,在這個時代,字已經被看成個人文化功底的重要組成部份,字寫得好不好非常重要。

一份考卷若是字寫得太難看,不管你內容多好,都可能被主考官扔到一邊。不管在什麼場合,只要寫出一手好字來,立即就能贏得眾人的敬仰。

另一方面,那字帖可是草聖張旭的,有著極高的藝術價值,完全可以作為傳家寶,世代流傳,就這麼毀了,著實可惜。

等到李昂到前堂去與唐宇幾人用晚餐,柳飛如一個人在書房裡,一邊研墨,一邊端詳著那張被墨汁染了一半的字帖,然後選好筆,鋪好紙,一絲不苟。

她本就頗為清秀的容顏,在這一刻,因為專注的神情,平添了幾分優雅的知性美,頗為動人。

這時柳十九娘在門外叫道:“娘子,晚飯準備好了,快去吃吧。”

柳飛絮頭也不抬地答道:“十九娘,你們先吃吧,我等會兒就過去。”

“娘子……”十九娘還待再叫,卻見柳飛絮已經提筆蘸墨,開始在宣紙上動起筆來,那專注的神情,根本不受外界干擾。

過了一會兒,柳飛絮直起身子來,輕輕舒了一口氣,擱下筆後再次端詳起自己寫的東西了。

“娘子,行了嗎?這麼冷的天,該用餐了。”

柳飛絮這才滿意地說道:“好了。”她說完出來輕輕閉上書房門,然後對十九娘說道:“十九娘,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以後不要叫我娘子了,讓別人聽去了,難免會生口舌。”

柳十九娘拉著她的手,憐愛地說道:“我不叫你娘子叫什麼?你本來就是我的娘子,一輩子都是。”

說到動情處,兩人相對默然,本是安康富足的家,突然一場大難,導致家破人亡,如今只有主僕二人相依為命。曾經的官宦千金,如今也成了別家的奴婢。

還好,現在總算有個棲身之所了。柳十九娘感嘆地說道:“郎君是個好人,以後娘子你跟在郎君左右,多學學取悅郎君……”

柳飛絮嬌聲嗔道:“十九娘,你又來了!”

柳十九娘拉著她的手不放,小聲地說道:“娘子,你聽我說,你本是娘子的命,家中不幸,流落為婢,你不能永遠給人做奴婢,不然將來恐怕還會像牲口一樣被賣來賣去,其中悽慘你應該心有餘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