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車上不是益州名伎南宮紫煙是誰?
大概是因為李昂不喜歡濃妝豔抹,南宮紫煙臉上不施脂粉,一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天然之美。白玉鳳頭釵垂下的珠花映著那細膩如玉的肌膚,秋水明眸之間隱含著羞態和期盼。
“紫煙,你怎麼來了?”李昂有些意外地問道。
南宮紫煙宜嗔宜喜地反問道:“怎麼?李郎是嫌奴家大老遠來找你嗎?”
“哈哈,紫煙說哪裡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李昂剛剛說到這,眼角餘光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連忙轉頭去看,只見楊男一個人騎著馬,手上提著一些日常用品從街角轉出來。讓李昂心驚的是,楊男竟穿著一身道裝,像是一個道姑。
這丫頭不會是受了什麼打擊想不開,出家做道士去了吧!
“紫煙,你來火井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先到我那裡安頓下來,我現在有點事,先去一下。南門,你先護送南宮姑娘回公司。”李昂說完,匆匆打馬追楊男而去。
南宮此煙靠在車窗上望著他的背影,悵然若失。
那位女冠的容顏之美,如天仙謫凡,一身道裝不但無損於她的美麗,相反讓人更是一見難忘,難怪李昂不顧她一片情意,大老遠從益州過來,一見面話沒說上兩句,就拋下她匆匆追去。
這時伍軒拱拱手說道:“南宮姑娘,請隨某來吧。”
“奴………。”南宮紫煙真想說自己不去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化作一聲悽然的嘆息:千里來尋郎,尋著心更傷。落花空有意,流水去泱泱…。。
南宮紫煙匆匆放下布簾,不教別人看到她眼中的淚光,她可是千里來尋個郎,最後卻發現,自己再怎麼有心,恐怕也敲不開他的心門。
她本應就此轉頭回去的,卻為何心中又如此不捨,絲絲抽痛……。
街上車水馬龍,李昂被擋了一下,等他追到街口,已經看不到楊男的身影。他逮住一個街邊歇腳的老漢問道:“老伯,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道士騎馬經過,她往哪裡去了?”
“啊!是李郎君啊!,你問的可是你家娘子?”
“對對對,您快說,她往哪裡去了。”
“李郎君,別怪老漢嘮叨一句,你說你們夫妻倆,郎才女貌,夫唱婦隨,你這是何必呢!鬧得你家娘子出家做道姑,老漢我看在眼裡,疼在心………哎呀!李郎君輕點,某不說了,某不說了,你家娘子往那邊去了。”
李昂一把扔下那嘴碎的老漢,翻身上馬朝南邊追去,這時他才記起一直跟在身邊的小叮噹,不禁懊惱地拍了拍額頭:“這嘮叨的老頭,唉,小叮噹,快帶我去,找那臭丫頭,快去!”
李昂由小叮噹引路,出了縣城南門,才看到前邊一個孤單的身影,騎著馬轉入右邊的桑林相夾的小道。
李昂有些好奇楊男這是要去哪裡,便沒有急追,而是帶著小叮噹綴在後面。
進入桑林夾道的小徑後,前行一里,在一片寬約兩畝的池塘邊,花木掩映著一座小小的道觀。
道觀的圍牆上,爬滿了牽牛藤,紫色的牽牛花在靜靜地開放著。
楊男就在道觀前下馬,擔著東西上去拍門:“徐仙長,我回來了,快開門!”
“楊男!”李昂大叫一聲,一抖韁繩急馳過去。
楊男驀然回首,一見是他,臉色就冷了下來:“哼,你在跟蹤我?你跟來做什麼?”
李昂飛快地跳下馬,不由分說握住她的雙臂,著急地打量著她道:“丫頭,你這是怎麼了?誰讓你出家做道士的?不行,你得立即跟我回去,做什麼不好,你做道士!”
“跟你回去?笑話!你當你是誰啊?我出不出家,用得著你來管嗎?”楊男嘴上雖然不留情,但似乎忘了把李昂推開;
以她的武功,真要動手的話,李昂別說抓住她的雙臂,恐怕早被摔個狗吃屎了。
這時道觀的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五十來歲的女道士手拿著拂塵,望著李昂和楊男愣住了。
“徐仙長!”楊男輕呼一聲,連忙一把推開李昂。
李昂順勢一轉身擋住大門道:“丫頭,別胡鬧了,快跟我回去。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讓你出家做道士,今天你休想進這個門!”
李昂才說到這,但見楊男把馬往門邊的樹上一拴,然後一縱身,在馬背上一點腳,便輕盈地翻進了院內。
還沒等李昂反應過來,他身後的院門已經哐啷一聲關上。
好吧,人家不用進門,翻牆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