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
方丈命人把悟明帶出去。然後安排人在大殿值夜。讓雁無傷他們都暫且回去休息。
“雁姑娘寬宏非一般可比。老衲謝過了。”
方丈說道。
“大師過獎。事情終是因我而起。我自然不得推卸。悟明的苦衷令人可憐。雖則也有錯,但願大師能度他改過。”雁無傷說道。
“雁姑娘好心性!”這時慧能走了進來。
雁無傷施了一禮。笑道:“有句話不是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何況悟明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也沒有拿過屠刀的。”
後半句雁無傷說的俏皮。
方丈和慧能皆是面帶微笑。對雁無傷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這個女孩子年紀雖小。但是做事極為的通透。
“兩位大師,時候不早。就不打擾了。我的事也給神廟添了麻煩。但請諒解。”雁無傷道。
“姑娘嚴重,是老衲疏於防範。阿彌陀佛。姑娘休息去吧。”
雁無傷又施禮,才離開大殿。
方丈和慧能一直目送她的身影不見。兩個人才到了禪房。
慧能道:“師兄,那兩個孩子的事可向洪德大師提起?”
方丈知道慧能說的是程飛鵬和金芝。
思忖了一會兒道:“不必了。洪德大師沒露面,自是全然讓咱們處理。何況天意因果不是誰能左右。那兩個孩子不知道修行,有損他們自身。能不能吸取教訓,就看他們自己了。不需多嘴。”
慧能點頭。“明日還有一天。且看他們會問大師些什麼問題。”
“是時候該清理清理了。時間已久,有些東西難免會蒙塵。”
方丈不接慧能的話,彷彿自語的說道。
……
雁無傷回到住處。霏煙已經躺下。
她簡單的洗漱。輕手輕腳。怕影響到她。
今晚的值夜免了。她同時也鬆了口氣。躺在床上,動了動有些酸脹的腿。
回想前後的關聯。到底是誰進來讓悟明偷的東西呢?難道是程家派來的人?或者是金四那邊搞鬼?程飛鵬和金芝應該也知情。不然那番話不可能說的那般動聽。
“雁無傷可睡了?”霏煙姑娘忽然開口。
“沒有,可吵到你了?”燈已經吹了。屋中藉著月光仍清晰可辨。
“不曾,我淺眠。換了地方自然更睡不實。大殿裡的事可解決了?”
霏煙溫溫柔柔的說道。
“嗯,過去了。謝謝霏煙關心。”雁無傷並未把臉轉向霏煙那邊。而是望著上方。
“客氣,聽聞你受了委屈,緣何放過?”霏煙問道。
“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她當時也有這樣的心。權衡利弊是一面,於心又是一面。她還是給了機會。
霏煙停了半響沒言語,許久才道:“雁姑娘通透,霏煙不及。看來這裡不是我該待的地方。放下。是要放下——對了,雁無傷如何認識的程英姑娘?”
“她與我同村。”雁無傷只得這麼說。她不喜說閒話。
“哦。”霏煙又是一頓,“我與她是師姐妹。”
師姐妹這樣的用詞在雁無傷想來就是一個門派或者學習手藝等的相互之間的稱呼。不知程英學的是什麼了。
“能有相交的姐妹令人羨慕。”她說道。
屋中傳來霏煙的一絲嘆。悠悠遠遠的。不是很真切。
“是啊,姐妹之間相處是緣分。我一直這麼相信——雁姑娘可有好姐妹?”
好姐妹麼,如果有的話金玲就是了。她真心與她相交。金玲應該也是如此。
“有。”
霏煙輕輕的嗯了聲。不再說話。
雁無傷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清早。她睜開眼睛。“雁姑娘早。”
霏煙早就起來了。已經收拾停當。她居然睡的那麼沉。
“霏煙姑娘早。”
見她把自己的東西一併都放在了床上。這是要離開?
於是眼神略帶詢問。霏煙一笑。
“我準備向方丈辭行。是雁姑娘的話點醒了我。”
雁無傷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無心之舉。卻令霏煙感悟。
“當不得。霏煙姑娘好走。”
霏煙點頭。拎起了包袱。往外走。
她沒收拾妥當,不方便送出門。到門口便站定。
“嗯,你自己小心。相遇是緣。也算相識了。雁無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