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肯定的是戎淵被人害了。
幾個丫鬟新鮮一時。便專心的幫著徐嬤嬤準備年夜的酒菜。
葷素適中,冷熱合宜。一大家子人歡聚一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多了一位擺譜的戎爺。
之所以說他擺譜是因為他對身穿的褂子不滿意。對茶水不滿意,對住的屋子不滿意,對照顧的人不滿意——
“大哥,這事兒如何是好?”洛義聽著雁北說戎淵的挑剔頓感頭疼。
雁天涯同樣頭疼。心想這人還不如不撿回來了。任他自生自滅去。
“好些了就請他走吧。為兄也沒旁的法子。”
“他怎麼出現在那裡的——令人想不透啊!”洛義搖頭道。
“是啊,不曉得戎王府中出了何事。咱們好生照看著吧。與他有了恩。這回又加厚了一重。將來寧兒若真進了那裡,望他念著好處,也好給個照應。”雁天涯往好處想道。
“大老爺,二老爺酒菜擺好了。等著您兩位就座。”雁東進來稟告。
雁無傷和雁棟樑在兩位舅舅沒有到來之前一直站著等候。
年夜飯豐盛。戎淵未在坐。他挑剔了半響又睡下了。老柴可是緩了半天的氣。那位難侍候的爺,簡直賽過祖宗!
雁天涯吩咐開席。十幾口人一起開動。
飯畢。雁天涯並未要求守歲。困了的儘可以去睡。
正合了雁無傷的心意。她堅持不到那麼晚。陪著雁天涯和洛義說話。雁棟樑精神飽滿。直說要守到天亮。要把妹妹的那份也一同守了。雁無傷笑。守歲還能代替的。也沒勸他。哥哥對認準的事就是個死心眼。她打算好吃了餃子就睡覺的。
“二老爺,戎爺醒了。說是餓了。問奴才為何沒叫起他吃年飯呢。”雁無傷正巧也出屋子。聽得雁東說話。
“給他弄些吃食。讓徐嬤嬤準備。”雁東應著去找徐嬤嬤。
“二舅舅,戎爺的性子是不是變了?”在以往的印象裡,戎淵雖難接近,說話不羈。但還不至於這樣百般的挑毛病。雁無傷奇怪著。
“我去看看!”洛義轉身就走。
“二舅舅,我也去瞧下。”雁無傷道。
“寧兒去有所不便。”洛義道。
“二舅舅,我一個小孩子哪有那麼多的講究嘛。順便給他探探脈。這尊瘟神在咱們家,總不能讓他出岔子啊!”雁無傷小聲說道。雁天涯在不遠的屋子和徐嬤嬤一家說這話。她才出來的。
洛義想了想。走在了前面。
再次見到戎淵。雁無傷詫異。
這人絕對有所不同。看見她眼皮都不抬一下。看見洛義也像不認識。
擺著大爺的譜。穿著雁天涯的新衣,仍是遮不住那身冷傲不羈。俊美的面上閃過一絲疑惑。
“你是誰?”雁無傷問道。
“我是誰?”戎淵明顯的一頓。好像極努力的在想。最後張了張口。眼神忽而茫然,忽而犀利。
雁無傷對自己的判斷沒錯。這位戎爺失憶了。
“我來告訴你。你叫雁大寶。”雁無傷心裡壞笑。
“不是。”戎淵即刻出口。雁大寶是個什麼稱呼!
“那你是誰?”雁無傷不讓口。
“爺就是爺!”戎淵冷聲出口道。恢復了全身的傲氣。雁無傷看不出他病在哪裡。明明發燒的厲害。短短時間又好了。況且在雪中凍了那麼久。就是鐵打的也沒有這麼快就好了的。
“性命衣食都是我家給的。你還好意思稱爺!”雁無傷有意刺激刺激看能不能馬上讓他想起來。
可是看戎淵的樣子。沒起色。
“爺自會酬謝!”他悶了半響道。面前的小丫頭說話相當的不客氣,可是看著她那無害的小臉兒,軟軟的聲音。他怎麼都發不出火氣。
“誰知道會是什麼時候。從明兒起,你就在我家宅子做工。直到還完了為止。”雁無傷惡趣味氾濫。
這張妖孽臉,讓他得意。不多日就讓他成黑炭頭!也安全,家裡有這樣一張面孔可不是好事。萬一他得罪了什麼人追殺到此可不好辦啊!想到這。她不敢看冷氣迸射的戎淵。急急地跑回屋子。拿了點子東西交給洛義。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洛義一想,雁無傷想的周全。戎淵失去記憶,不曉得哪天能恢復。頂著這麼一張臉在家裡晃,太招人眼。必須得像他一樣的改妝才能放心。
夜長夢多啊,說改就改。待戎淵吃過了飯重新睡著。洛義便動手了。
結果是整個宅子的人在大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