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對她極好,阿萱沒法兒白眼狼一樣罵韓國公什麼,可是若說叫她相信韓國公的眼光,那也千萬不要了。
“……老太太又不會害了阿譽。聽老太太的話有什麼不好。”
“她一門心都在嫡出的身上……”
“她也沒冷落了庶出的。”阿萱沉默了一會兒,對柳氏輕聲說道,“姨娘,您知足吧。阿譽如今已經做官,我也已經成了世子妃,這樣的祖母,您還有什麼不知足的?您還想要什麼?”
她慢慢地半跪在柳氏的腿邊,仰著頭看著坐在床上的柳氏輕聲說道,“您安分些,只要您安分了,老太太自然就不煩你了。等過幾年分家出來,阿譽就把你接過去,好好兒孝順您。到時候也給您搏一個誥命,難道這不都是福氣麼?”
她帶著幾分央求,只覺得自己若是不勸勸柳氏,其實也是對不住太夫人對自己的一片關愛。
她總不能對柳氏做的那些事視而不見,然後偽裝自己無辜不知情,當做自己與柳氏沒有關係。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誥命!你弟弟就算做官,如今也不過是微末。進士,說起來好聽,可是想要熬出頭,不知要多少年!”
柳氏見阿萱仰頭帶著幾分隱忍地看著自己,頓時氣得半死。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教出阿萱這麼一個給了一點甜頭就縮了頭的蠢貨來……想當初也是很機靈的姑娘,叫老太太就給教成這樣兒了?見阿萱不吭聲,她用力地拍在阿萱的肩膀上咬牙說道,“我是想要誥命,可是也得你弟弟去爭,你幫你弟弟去爭!那什麼官位誥命算什麼?日後分家,你弟弟就是旁支,能分到多少家產?貧賤的小官,這誥命有什麼用!”
她想要的,是那韓國公府滿府的榮華,而不是所謂的日後分家。
阿萱給她的未來,簡直叫柳氏眼前一黑。
“國公府不是咱們的。”阿萱低聲說道,“姨娘,老太太待我……”
“她待你好麼?不過是想離間你我的母女之情,因此才對你虛情假意。你看看,如今你不對我起了分離之心?”
“虛情假意?就如姨娘當年對二姐姐那樣?”
“你說什麼?!”
“姨娘,算了吧。”阿萱輕聲說道,“父親對咱們算好的了。您不看外頭的妾侍庶女……只看咱們府裡,四妹妹過的是什麼日子,我過的是什麼日子。父親給咱們的夠多的了。不是咱們的,咱們就別要了。”
她從前沒有覺得如何,可是在安王府,看見了人生百態,看見那些妾侍庶子野心勃勃的樣子,阿萱彷彿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她身居安王世子妃之位,要應對那些妄圖奪爵的庶出與小妾的時候才驟然明白,長生要面對的是怎樣的日子。
如今她自己都厭惡野心的庶子,又有什麼臉去欺負年幼的嫡出弟弟。
“你,你!”柳氏氣得柳眉倒豎。
見她說不通,阿萱也覺得心裡難受,只是咬了咬牙輕聲說道,“阿譽已經對父親說了,不會覬覦世子之位。”她只覺得柳氏霍然站起,之後臉頰一痛,竟然是被柳氏一耳光摔在臉上。劇痛與驟然的茫然叫她怔忡了片刻,卻苦笑了一聲沒有反抗,捂著臉看著柳氏緩緩地說道,“姨娘斷了這念頭吧。就算父親想給,阿譽也不會要。我今日來,也不是與姨娘說這個的。”
她伸手就把床上趴著,正歪頭看著自己的妹妹給抱起來。
“我帶妹妹回國公府去。”
“做夢!”太夫人這次竟然又鬆口,柳氏的心裡頓時生出了一種得意。
她就知道,那個老太太絕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血脈流落在外宅,只要她扣住九姑娘,終有一天,太夫人不得不妥協,會叫她一塊兒給接回去。
如今九姑娘是她的指望,且柳氏也極擔心。她如今已經有了年紀,雖然風韻猶存,可是說實話,怕是不能再生了。太夫人已經叫韓譽與阿萱與她離心,若是九姑娘再叫太夫人接進去養,日後這個女兒怕是也不能與她有什麼母女感情。
她絕對不能叫九姑娘離開自己的身邊。
因想到這裡,柳氏劈手搶過九姑娘,推了阿萱一把。
“如今你做了世子妃,因此看不起我這個做姨娘的,恨不能一頭拜在老太太的面前裝作自己是個嫡出的,我都明白。只是你又何苦叫你妹妹變成你這樣叫人戳脊梁骨的不孝之女。”
見阿萱的臉色慘白,柳氏頓時嗤笑了一聲說道,“你想要走你的榮華富貴路,我不攔著你。可是你也別拿你妹妹當投名狀,去討好那府裡的人。”她摸了摸靠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