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文不爭氣,幫不了五哥太多。若是五哥不嫌棄,老師便將本王唯一所有的封地予他吧。’”
皇帝愣在原地。
蕭星文與蕭祺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兩人都是自幼喪母,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意思。
若真要問皇帝這輩子最愛的妃子是誰,不是後來居上的顧氏、也不是早逝的蘇卿卿,而是蕭星文的生母,一個出身卑微的宮女。
然而蕭星文膽小懦弱,皇帝有心磨鍊他,又怕被虎視眈眈的顧家兄妹察覺,因此便早早將他放去封地,想要他藉機壯大自己。
誰知……
皇帝顫抖著問:“他埋在哪裡……”
“他不願告訴你。”蕭祺然道。
皇帝頓時只感覺喉嚨口一陣腥甜,噗嗤吐出一大口鮮血。
蕭祺然冷眼瞧著沒有動。
皇帝驀然大聲喊他:“蕭祺然!你竟圖謀了這麼久!”
蕭祺然冷聲反問:“我不好好給自己想想將來,等著和老六一樣十幾歲就英年早逝麼?”
皇帝又是吐出一大口鮮血。
“混賬東西!混賬——噗嗤——”他破口大罵,黏稠的鮮血又是一大灘一大灘的吐出來,將他明黃色的龍袍染的通紅。
這麼多兒子,竟沒一個與他同心。
大臣們看得心驚,更被蕭祺然和皇帝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嚇得不輕,全都忍住沒有出聲。
皇帝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原本還指望著蕭星文的軍隊幫他重掌大權,卻沒想到蕭祺然暗度陳倉,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皇帝追悔莫及,甚至後悔當初心軟沒殺了蕭祺然。
他目眥欲裂,口齒皆是染紅的鮮血,面目猙獰可怖,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他從高高的龍椅上衝下來想要殺了蕭祺然,卻沒想到絆了一跤,整個人倒在地上,直接從臺階上摔下。
皇帝就倒在他腳邊不遠的地方,蕭祺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皇帝想要爬起來,然而卻使不上力。
他幾乎能想象到蕭祺然此刻睥睨望著他的眼神。
真是可笑,那明明都是他用來看蕭祺然的。
窒息的感覺不斷傳來,皇帝已經爬不起來。他不甘心的揪住蕭祺然的衣角,想著抓著他的衣服站起來,卻沒想到有身子才起來一點點便整個摔倒在地。
一聲悶響,皇帝倒在地上,仰面朝下,再沒了動靜。
蕭浩言就在他身邊不遠處。
宮琰上前探過他的脈搏,並不意外的說:“死了。”
群臣駭然!
薛容望過地上躺著的兩具屍體,長嘆一口氣,衝蕭祺然跪下:“恭請新皇登基!”
愣住的其餘大臣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跪下:“恭請晉王殿下登基!”
蕭祺然轉身望過他們,只看得見烏壓壓一片人都低著頭。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站在另一側的湘王身子微微動了動,在如雕像般靜默僵硬的眾人之中格外顯眼。
蕭祺然的眼皮動了動:“大哥有話要說?”
突然被點名的湘王一顫,慌忙抬頭。
他自然有話要說,可眼下不敢說。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蕭祺然又道,“但說無妨。過了這村,小心再沒這店。”
今日這張龍椅上鐵定會有一人坐下,若等蕭祺然登基,到時再說什麼都晚了。
湘王耽於聲色二十多年,要說對皇位沒有一點肖想,那絕對是假的。
如今皇帝已死,他若不抓緊機會,恐怕一輩子都得被蕭祺然踩在腳下。
權勢迷人眼,一想到登基以後的快活日子,湘王心中的欲。望勝過恐懼,從地上站起身來。
蕭祺然挑了挑眉。
湘王強撐著道:“父皇駕崩前明言已經立下儲君,該由儲君繼位。”
宮琰揚唇:“我說了我不做。”
湘王暗暗剜了眼他:“十九叔玩笑了,父皇所立的儲君該是六弟。”
“老六死了。”宮琰道。
“那也該由其餘皇子中挑選一人為新帝。”湘王說著有些心慌的瞥了眼蕭祺然,露出一抹討好的神色,“當然本王不是針對五弟,也是為了不讓人將來以此攻訐五弟。”
宮琰直截了當的戳破了他的心思:“是你也想當皇帝吧?”
湘王臉色微變:“十九叔別胡說。國君人選事關重大……”嘴上這麼說,湘王心裡卻想著的確如此。
蕭祺然是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