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被抽筋扒皮!”
“他會否來救你,我不知道。”巫蘅搓了搓手,“不過,我更願意看到一個清明的皇帝,他的眼前不該蒙上什麼霧氣。”
巫嬈要再說什麼,她張了張口,等待而來的卻只有一條冰冷的棉布,塞入口中,作聲不得。
她戰慄如痙攣,只等來巫蘅淡淡的一句,“扔到主母的床下去。”
“是。”
那幾個大漢似乎對她很恭敬謙卑,讓巫蘅都覺得意外,分了兩人押解著巫嬈進門,還有一個掐著方才癱坐門口的那男人,聲音一冷,“滾。”
這個氣勢……
巫蘅摸了摸自己的下頜,那幾個大漢送了人進去,又折回來時,一人問巫蘅有何打算,巫蘅只是懶散地撐了個腰,“累了,回去睡一覺。”目光慧黠,但又有些微的慍色。
那幾個人猶自不解,巫蘅負手,有些倨傲地恆了哼,以刻意掩蓋那一絲氣急敗壞,“隨手拉來的幾個人,見我綁了皇妃妄為乖戾,卻沒一個人問我半個不是,你們若不是謝十二派來的奸細,便是愚笨到拿性命出來效忠我的兩個錢。”
她開的酬勞並不高。
應該說相比於謝泓而言,她那點錢實在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更何況,一旦謝泓出手,對於巫嬈這個不得寵的韶容夫人,實在沒必要太過放在眼底。那個皇帝是個喜新厭舊的,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一襲襲精緻華美的衣裳,是修飾,也是擺件,破了舊了,憑他九五之尊,斷然沒有重溫鴦夢的道理。
幾個大漢對望良久,有些苦澀。謝郎交代的不能露馬腳,可惜還是被揭穿了……
“你們可以放心,這事我不會多說,你們只管裝傻充愣,他付的酬勞是他的,我付的是我的,還是一樣。”
若是以前,巫蘅這時候是絕沒有這個底氣的,女人在心愛的人面前,總喜歡刻意流露自己至善至美的一面,溫婉如水,雅靜端莊,巫蘅以前的確也是這麼拘謹的。
但好似從在山陰的那時候起,不知因為什麼,她慢慢打消了心底的最後一絲疑慮、不確定,信任他到,她所有好的不好的,善良的狠毒的,聰慧的愚蠢的,她都想給他看,她站在她面前,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巫蘅了。不必他太喜歡,她只要不再拘束,灑脫一些生活便好。
巫嬈孤零零被綁了四肢囚在床榻下,稍稍一動,舊宅的古床落下一層積灰,嗆得眼淚都要出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嘴裡的棉布吐出,這時候外邊卻有了一些細微的衣料摩擦聲,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筆力有限,只能這麼寫了,其實那個時代,士族的權利有多大是不可估量的,皇帝見了王謝中人還要忌憚三分呢,巫蘅只是膽大,謝泓是真的沒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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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宿
巫嬈一個激靈; 視野裡的黑暗讓她驚恐; 也讓她安心,即便是自欺欺人的一葉障目; 竟然也覺得此刻是有安全感的。
緊跟著又是淫靡的歡聲笑語,巫嬈雖雙眼蒙上黑帛; 但也覺得剎那間屋子裡彷彿更漆黑了一些; 她想出聲教人察覺; 又怕被人得知她窺見了好事而殺人滅口。
隱忍不發; 床榻砸下一個重物; 跟著又是呼痛笑語,靡蕩得令人面紅心跳,猶如一桶涼水從頭潑到腳,腦中轟然一聲,千萬根絲線同時崩斷……
那是她生母的聲音; 陪著她的,是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的主人。
月光泠泠如水; 巫蘅倦得厲害,倒在榻上便有些不眠不休的架勢; 朦朧地微眯著眼; 視線一寸寸模糊,皎白幽深的銀光裡似乎立著一個人影; 翩翩不染的白衣,微微上挑的眉眼,澄澈而悠遠的眸光瀲灩開湖水般的微瀾; 但好似,有一絲淡有若無的哀怨?
安靜而纖長的白影,飄飄忽忽地走來,巫蘅眯深了眼,感覺自己已墜入夢境,還是有一地盛開的白蓮般的夢境,最無瑕的一朵偏偏又飄到自己的床邊,目光深了深,那哀怨和不滿也濃了些。
“好似謝郎……”唇微微嘟起,覺得這個春夢真實得讓人幸福而滿足。
那人似乎嗤了一聲,很有些不屑的模樣。
巫蘅被這聲嗤笑弄得一驚,忽地從榻上彈坐起來,裹著棉被錯愕道:“謝十二!你、深夜至此,你怎麼——”
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郎,雖然年紀實在已經算得上待字閨中的老姑娘了,可是他怎麼能這麼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巫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