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會給她認錯的機會,如果她點頭,她妥協,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捨得讓她吃苦,可是如果她……
“何錯之有?”
她偏偏就是不妥協,滿身傲骨!
他咬牙切齒,眸中怒火噼裡啪啦地燃燒著……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
怒喝一聲,他將她的頭……狠狠地摁向著木盆中……那水是用來清洗洗完的衣服的……
冷,襲面而來……
鼻中,嘴中都嗆了冷水……
那種寒意就向刀割著面板一樣……
他抓住她的衣領,提起她,“譁”的一聲,她臉上的水漬濺到他的臉上。
她咳嗽不斷……
“說你錯了,說你再也不會出走了,說啊,你說啊,說啊!”
用力地掐住她的肩膀,要將她揉碎一樣……
“不說是不是,是不是?!”他再次將她的頭按到水中……
面板,似乎變得麻木,好像不屬於自己一樣,難受極了。
他又將她提上來,“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聲音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
“咳咳……你若是殺掉我……這樣,我就永遠也離開不了了……”
她笑得好淡,好輕,雲淡風輕……
“你——”他眼瞳一縮,雙手掐住她的脖子,“你以為我不敢,你該死的別自以為是,我殺了你,殺了你!”
她的臉色從白到紅,從紅到紫……
“啪”樹上的雪灑在他的臉上,被怒火衝昏頭腦的他頓時清醒不少,掐住她脖子的手即刻放開了!
她的身子,斜斜地倒下……
他眼眸一瞪,接住她飄絮一樣輕的身子:“夢菲,夢菲,夢菲!”
抱著她,眼緊閉,睫顫抖,“不要這樣對我,不要,不要……”
她嘴角一勾,她有對他怎麼樣麼,是他要把她怎麼樣才對吧……
眼前一陣黑暗襲來,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醒來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柴房的床上,告別已久的柴房,又見面了,呵……
她知道,她若是不認錯,他是不會輕易原諒自己的,那就和他耗著吧,耗著……
她明白的,他是真的愛上她了,所以他要她認錯,要她的承諾,她成了他的軟肋,成了他的弱點,所以他想殺掉她。
她沒有忽視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時候,眼眸中呈現著的傾天傾地的悲痛……
折磨她的時候,他也痛著。
很好……很好……
他越是對她上心,說明她離開王府的日子越是指日可待……
他站在窗前,袍角翻飛間密密麻麻的流光閃爍著……
他會用一切手段將她囚禁在身邊,即使是挑斷她的腳筋,如果她惹怒了他,他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不愛他,就恨他吧,總得有一個選擇的!
這一次,他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對她心慈手軟。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折磨她還是再折磨自己,他喜歡她的驕傲,可也痛恨這該死的驕傲,
因為驕傲,所以她敢忤逆自己,也正是因為驕傲,她才離開,他想折斷她驕傲的翅膀,卻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自己亦經歷著刀山火海的洗禮
。
握住窗欞的手指節泛白,顫抖著,隱忍著……碎雪飛入眼睛,融化在眼中,有一滴水滴從眼縫間滑出,他望著蒼茫的白雪,心,縮緊,抽痛著
……
夜色降臨,寂寞來包圍,空蕩蕩的雅軒了無生氣,他站在窗邊吹著冷風,看著飛雪,想著夢菲。
原來,有一種情感不是你能掌控的,原來,他的心也是會淪陷的,別人不都是說他是鐵石心腸嗎?
為何……
墨色的長睫垂下,遮蓋住眼眸中流露出的傷痛。
他和她……回不到過去了嗎?
她向他撒嬌,對他哭泣,喊他痕天,抱著自己,心甘情願地承歡,每一次,她也很投入不是嗎?當快樂抵達巔峰的時候,他清楚地記得她喊的
是他的名字,是他的名字啊!!!
他揚起長睫,眼眶有些泛紅,心,有些酸。
悠悠比目,纏綿相顧。情脈脈兮,說於朝暮。
有琴邀瑟,充耳秀盈。貽我心兮,得攜鴛鷺。
悠悠比目,纏綿相顧。顛倒思兮,難得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