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是陪著她,用如膠似膝來形容二人的關係,一點都不為過。
他說來年過年,他一定和她一起看煙火。
他說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孩子,要更加努力些才行。
他一直在說,她配合地聽著,笑著,當他說起未來的時候,她總是不接話,因為她知道,她和他,沒有未來,沒有。。。。。。。
關上雅軒的門,就是他和她的世界。
她說我跳一支舞給你助助興,他笑著點頭:“嗯。”
大年三十的晚上,夢菲用盡渾身的氣力在舞,直到額上滲出汗珠來……
他阻止了她,為她拭著額上的汗:“以後還有機會,何必如此賣力?”
一句話,好像刺痛了她的心,他不知道嗎,她沒機會了。。。。。。
美酒在手,佳人在懷,逍遙,也不過如此。
他端起酒杯,她笑著道:“我也要喝。”
他抿一口酒,然後俯身渡到她的嘴中,她盡數喝下,起身去給他斟酒,然後笑著舉到他的唇邊,他飲酒完,含住了她的指尖……
指尖上溼溼軟軟,酥麻一片,幽潭般的眸流光瀲灩的投過來,大海一般的彷彿能吸走一切,夢菲沉醉其中,她捧住他的臉頰,吻住了他削薄的唇。
這個晚上,他似乎要了她很多次,直到筋疲力盡,耳畔傳來他沉穩的呼吸聲。夢菲雙手撐著床,白皙的手指沿著他的眉梢緩緩地撫下,直到停在他的唇上,“不要來找我,永遠都不要。”
一顆淚,悄悄地滑下臉龐,落在他的唇瓣上,她俯身舔舐去自己落下的淚,竟是如此的鹹澀。
起身,穿衣,踏著輕盈的腳步,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首一望,望著那優美冷硬的側臉,微微勾起嘴角:“從此蕭郎是路人。”
她離開的那個晚上,大雪紛飛,飛雪沒入眼中,刺眼得疼痛,她就是在這樣的飛雪連天夜離開的。
他醒來的時候,身邊一片冰涼,他起身,四處尋找著她的蹤影,慌亂無措的像一個小孩,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她的蹤影……
面前的梅花枝被他狠狠地折斷,手背上青筋暴凸。
太寵她了,所以她不放他在眼中?
覺得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是這樣的愚蠢,他的用心,他的付出,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有什麼東西,分崩離析,被徹底揉碎了。。。。。。
靈月宮*
夢菲一下馬,就直奔浪夢雲的臥室!
推開石門,只見他負手而立,背對著門口!
“師傅,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孃親她還活著?”
她的眼神充滿著期盼,她的聲音帶著不可抑制的顫抖。
浪夢雲轉過身,今日的他沒有帶面具,所以她可以更加真切地看清他臉上的神情——冰冷如霜的。
她不覺後退一步,心好像提到了喉嚨眼:“……師傅。”
浪夢雲勾唇冷笑一聲:“還承認我這個師傅?”
夢菲雙膝一軟,跪在浪夢雲的面前:“師傅怎樣責罰弟子都好,求師傅告訴弟子孃親的下落。”
“你不是背叛為師了嗎?”浪夢雲譏笑一聲,眸光犀利。
她心中一緊,有些慌亂:“師傅……你要徒兒做什麼都可以……即使是死。”
“你的死對我來說有何用?”浪夢雲眯著眼瞳,迸射出陰冷的光芒:“舞傾,你真是讓為師太失望了!”
夢菲低垂著頭:“弟子有錯。”
浪夢雲眯著眼瞳,然後一字一字冷冷地道:“你說他會不會為你去殺皇帝?”
驚駭地瞪著他:“師傅是騙我的?你根本沒有我孃的訊息!”她是看著孃親倒在溪流中的,那殷紅的血,染紅溪流,孃親怎麼可能會活下來?
她的師傅,是瞭解她的,知道她的軟肋,也利用了她這一點……
她不怪自己的天真,也不怪師傅的卑鄙,即使回來,要接受懲罰,她也不會怨天尤人,她只是絕望,絕望而已……孃親根本早就離開了,為何
會以為她還活著呢。
浪夢雲岔開了那個話題,“背叛師門,是要付出代價的。”
夢菲已是淚如雨下,她不怕,隨便他怎麼樣。
“師傅你錯了,即使你用我做籌碼,他也不會以身犯險的,他比誰都自私,他最愛的人是他自己。”
浪夢雲的心思,她豈能不知,而她說的的確也是實話,雁痕天的確是這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