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的眾人,張培青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攤位道:“若是每用一種花來形容在做諸位,在我眼中,你們大家各不相同。”
王衡立即興致勃勃湊上來。
她看向楚國的那位大臣,“大司馬閣下用山茶花來比擬,淡雅安靜。”又看向沉默的韓平晏,“平晏看似像空谷幽蘭,實則為寒梅。”
楚國大臣捋著鬍鬚笑而不語。
王衡急忙指著自己道:“我呢?先生,您是不是拉掉我了?”
“你?”她皺起眉頭,似乎為難,看的傻大個心中更加難受,貓爪子撓來撓去,眼睛期望地眨巴眨巴,就差過來拽衣角了。
想了好半晌,她才慢吞吞開口。
“你啊,你有沒有聽說過食人花?”
“?”
滿腦袋問號。
大司馬乾咳兩聲,狀似不經意袖子捂著嘴,肩膀抖動。
王衡茫然,不過想想自己也有代表性的花朵,很是開心,“先生先生,我們都有花了,你是什麼花?”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
她說完,傻大個也煞有其事認真點頭,“是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黑色的花朵。”
“……”
韓平晏眺望遠方,努力板起的臉忍的扭曲。
大司馬笑的快岔氣了,瞥見那張黑到極點的臉,硬生生壓下腹部顫動,佯裝平靜道:“我帶先生看看我們郢城盛產的香料吧。”
“哼!”
重重甩了袖子,黑臉先生大步邁走。
迷茫看著她的憤怒的背影,傻大個無辜:“先生怎麼了?”
“咳咳,張大夫只是……有點迫不及待想看香料。”
大司馬解釋完就見前方的張培青停下了腳步,一個年約三四十的婦人擋在她面前,看到這裡大司馬笑臉收起,也大步走了過去。
王衡和韓平晏趕緊跟上。
“敢問先生就是張氏培青?”婦女樣貌慈祥,聲音中透著幾分急迫,臉上帶著激動。
張培青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大司馬他們也走過來了,婦人見此更加認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激動地一把抓住她的衣袖,眼眶中感慨的淚水漣漣而下。
“老身找的先生好苦!”
她痛哭起來,悲愴的神色悽慘。
“夫人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張培青嘆口氣,安慰地拍拍她死死揪住自己衣裳的手。傻大個也跟著道:“你說吧,我們先生最好了,先生一定會幫你的。”
在眾人的目光下,婦人擦擦眼淚,哽咽著開口:“事情是這樣的——”
說了一半話音戛然而止,但見方才還悽悽慘慘的婦人猛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那匕首泛著幽幽光澤,一看便知淬了劇毒。婦人面色狠戾,朝著近在咫尺的張培青心口狠狠刺下!
“先生!”
王衡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脫口而出。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不可思議,張培青只覺得面前一道高大的影子將她用力撞開,那道影子抱著她重重跌落在石板磚地上,結實的手臂牢牢護住她的頭顱。
“有刺客!”
大司馬瞳孔收縮,厲聲高喝。隨著話音降落,從四面八方的人群中湧出大批大批身著普通衣裳的人,這些人有的是小販攤主,有的是逛街的貴公子,有的是買花的姑娘,還有蹲在路邊乞討的乞丐。
熱鬧的人群被這聲高喝炸開了鍋,鳥獸狀的人們慌忙奔走。
四面八方湧出的人無一例外統統朝著婦人攻擊,格式各樣的刀劍一時間寒光紛飛。
大司馬面帶寒色退開幾步,冷冷站在這些人群后看著深陷包圍的婦人。
“捉活口。”
婦人一擊不成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艱難地應對幾十人的圍攻,怨毒盯著被牢牢保護在傻大個身體下的黑臉小子。
“張培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淒厲慘叫一聲,她用身體擋住刀劍,手中的匕首趁機朝著露出的半具軀體投擲而去。韓平晏大驚失色,下意識衝過去想要阻攔那支銳利的殺器。
然而有一道身影更快。
本來還跟著人群一起逃竄的某個瘦小身影,聽見婦人的叫喊身軀一震,想也不想就撲了上來。
“噗!”
最底下的張培青硬生生被壓出一口老血。
精準無比的匕首直接扎進她身上那道瘦小影子中,張培青感受到對方身軀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