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送上大量的珍寶也是有原因的。有言道禮尚往來,我們送了魏國珍寶和一座歷城,魏國送我們什麼好呢?
我們的軍隊還在歷城,一旦魏國不答應,趙軍將直逼魏都大梁。所以說,魏國勢必會把江、州二城交出來。”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氣。這麼說,他們根本不用打仗,輕輕鬆鬆便能獲得兩座城池?
子恆嚥了咽口水,灼熱盯著張培青,幾乎將他當成神仙了。連司馬先生都管他恭敬稱一聲“先生”,那他豈不是比司馬先生還聰明?
暗中激動地搓搓手,識書的本來就少,能把國策信手拈來座而道論的更少之又少。他隨隨便便就認識這樣一個人,以後嘮嗑可有炫耀的資本了!光是想想別人崇拜的眼神子恆就飄飄然~
斜面炙熱的視線燒的張培青坐立難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動聲色瞅瞅自己的男裝,並沒有暴露。他心頭一跳,這貨色,可別是個龍陽!
正陰晴不定之時,那方司馬佐已經站起來了,朝著他恭恭敬敬深深鞠了一個躬,“先生大才,先生既然居無定處,不如隨我回到趙國,我定將先生舉薦給大將軍。以先生之才,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張培青也不扶他,坦坦蕩蕩受了老頭一拜,笑了,“為什麼說我居無定處?”
老頭起身,笑眯眯道。
“先生可知,你在用詞之處的不同?無論是寡君還是魏王,你都直呼其‘趙王、魏王’,從不用‘寡君’,可見先生並不是趙魏人。小小歷城,自然不可能是先生這等人的發展地方,所以我斗膽猜測,先生只怕尚未尋到好的去處。”
張培青沒想到這麼細微的地方都能被對方發現,說實話,要是司馬佐不說,他還真的沒感覺到。
認真傾聽計策的同時還能尋找到如此小的不同,可見司馬佐也不是個等閒人。況且他一而再的折損老頭也不怪罪,反而大大方方禮遇——這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
總結完之後,他不由得感嘆,怪不得司馬佐在軍隊中如此有名,人家是名副其實。
趙國是個大國,國富兵強。任何一個兵家都願意到這樣的大國建功立業,成就自己。只可惜……
“不好意思,我只想混吃等死。”
老頭愣了足足有五分鐘,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那人麻利地又重複了一遍。
鬍子花白的老頭氣的直髮抖,瞪著他喘不過氣來。他實在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有這種不長志氣的人,簡直、簡直是——
老頭渾身哆嗦著,如果自己是他長輩,這時候一定毫不猶豫兩大嘴巴子抽上去!可問題在於他不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的老頭不敢再看他那張無所謂的臉,快步離開了。
護衛們跟著老頭出去,走出老遠還不甘心地回頭瞟兩眼。
夜濃星稀。
一處府邸房屋深處,兩人跪坐促膝長談。
跳躍的油燈火焰照亮其中一人的臉,眉目蒼老,溝壑縱橫,正是白日見的司馬佐。對面跪坐的男人身材高大,一把濃密絡腮鬍。此時他正皺著眉,低垂睫毛沉思。
“正是兩軍交戰之際,此人來歷不明,恐怕有詐。”司馬佐搖搖頭。
“大將軍,你所言我也想過,可他的計策的確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且我觀他年紀輕輕,許是初出茅廬,不出名也情有可原。”
大將軍眉頭依舊緊緊皺起,喃喃自語:“張培青……張……沒聽過啊……”
司馬佐想到白天那小子語出驚人,頓時頭疼不已。的確沒聽過,這樣任性的人,要是以前出現過肯定有跡象。
“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才華,要真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計策,此人絕對不能放走。”大將軍沉吟。
司馬佐一聽更加頭痛,“大將軍……只怕是,不大能成功。”
大將軍愣了愣,想到手下彙報上來的訊息,能把司馬先生這麼淡定的人氣的吃不下飯,看來那人的確有叫人嘔血的本事。
“不過,我有一計。”司馬佐眸光閃了閃,笑容神秘,“定能讓他留下。”
——
夜很黑,很安靜。
張培青就著小護衛端來的熱水洗把臉,布巾擦了擦,在銅鏡中看見身邊的小護衛那張吞了蒼蠅一樣憋屈又驚異的臉。
“小子,怎麼了?”
小護衛吞吞吐吐,半晌,終於道:“先生……您……您的臉……”
怎麼還是這麼黑?
本來小護衛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