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趕緊說:“沒關係,張少尹能幫我已是仁義,若太子真不鬆口——”他咬咬牙,重重跺腳,納悶無比,“太子怎麼會想起這麼個事兒!”
“那我就先回去了。”張培青嘿嘿笑兩聲,夾著尾巴灰溜溜快速離去。
大司馬望著她一溜煙兒沒了的影子,嘟囔,“張少尹今日這麼著急幹什麼呢?”
坐著家僕趕的牛車回家,張培青喝了口熱茶,杯子還沒放下,之前楚荊送來那兩個內侍其中之一,走進來向她行禮。
“大人,太子有書信給您。”
“拿過來。”
這倆人功能忒多,既保護她的安危,又是她和太子之間的秘密郵遞員,張培青懷疑他們更大的作用是太子監視自己的工具。
不過她這人向來老實,不犯錯,自然不怕什麼。
帛書上字型鏗鏘有力,龍飛鳳舞間透著一股子殺伐凌厲之氣,一看就知道是楚荊親筆所寫。上面只簡單寫了幾個字。
刺殺,燕。
把帛書收起來,她眸色深沉。
刺殺,燕。當初刺殺她的人是燕國派來的?
燕國這樣做有什麼動機?僅僅因為懷恨在心?琢磨了一下燕王暴躁狠戾的性格,張培青覺得的確有可能。當初為了擺脫趙國坑了燕國一筆,燕王小肚雞腸,懷恨在心沒什麼。
將帛書扔進炭火盆子裡,刺鼻的焦糊味兒在屋中瀰漫開來。
內侍早就退下了,王衡他們該練劍的練劍,該讀書的讀書,距離鋪子開門還有一個時辰,此時她一個人清閒的很。
再過沒幾天冬季便完全過去,春天即將來臨,天氣沒有往日那麼寒冷,她也不用整天包的跟球一樣。
拉了小板凳坐下,她拖過案桌上的點心,捏起一塊兩三口吃完,舔了舔手指頭,順便想了想燕國的事情。
七國之中,燕國只是個小國,加上燕王性情暴,燕王上下怨聲載道。唯一棘手的大概就是燕太子,此人仁義厚德又不失果敢,若是君王,必定能將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只可惜上頭有燕王壓著,他只能縮頭老實當自己的太子。
燕國諸公子皆無能,堪當大任的只有太子一人,他要是死了,整個燕國離垮也不久。也就是說,要滅燕國,只要殺了他就行。
又吞了一塊點心,張培青信手翻開上次沒看完的話本,津津有味看起來。
——
“太子殿下,您說張培青會不會上當?”
常德宮中,宮正小心偷看他的臉色。
楚荊正在批閱今日的奏章,聞言,淡漠的玻璃色眼眸瞥了他一下,宮正立即規矩地低下腦袋。
“不會。”
過了一會兒,楚荊寡淡的嗓音響起。
宮正“咦”了一聲,大著膽子問:“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您不是說趙魏一策,正因為趙國羞辱於她,叫張培青記恨才出手。這次燕國刺殺,謀害她性命,難道她不更應該出計謀伐燕?”
楚荊搖搖頭,想起那個懶洋洋的無賴,笑了,“不一樣。”
他說的簡單,宮正卻不明白哪裡不一樣,越發迷茫。
這回楚荊反倒是主動說話。
“張培青此人和別人不同,她空有一身才華,卻沒有其他謀士爭名逐利的熱心,更沒有為國赴死的慷慨激情。”
慢條斯理的語調波瀾不驚:“對付這種人需順水推舟、借力推力。之前趙國是,現在的燕國同樣也是。她不出手,就逼她,不得不出手。”
☆、第62章 瓜分
張培青有理由相信楚荊並沒有欺騙她,刺殺人的確是燕國。
在她看來,她曾經算計過燕國,被燕國人刺殺很正常,所以張培青暫時沒有什麼反擊的思想,再說,目前她關注的重心不在這個上面。
千里之外的魏國戰場上,趙國已經發現楚國反水。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當趙國大軍一路勞累抵達魏國邊境歷城,提出休息幾日再開戰之後,楚國欣然同意。
等軍隊修養完畢,明日便準備攻打歷城之時,當天晚上楚國士兵忽然叛變,將毫無防備的趙國人如同羊羔般一隻只斬殺於刀下。提著褲子慌忙逃竄的趙國人連武器都忘了拿,匆忙逃跑間被利落砍下頭顱。
趙國前行二十萬大軍,後隨三十萬大軍,在同行楚國五萬士兵,前方秦國魏國士兵五十萬,以及楚國後行五萬士兵夾擊中,倉忙逃竄,只來得及拼死千里快馬傳書回國都。
然而傳書之人尚在路途中,早就和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