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標準的大禮:“今日勞煩先生冒著風寒出來,若樸不勝愧疚。先生之言千金難買,那些黃金不過是給先生的見面禮,三日之後厚禮定當送到先生門前。”
夠上道,有前途。
張培青笑眯眯虛扶一把,“姑子客氣,說來公子丹與我也算有親故,既然你們兩人情投意合,我幫忙自然是應該的。”
兩人客套了幾句話後,張培青便帶著韓平晏告辭。
“先生,如何?”
並肩走在冷清的大街上,韓平晏問了一句。
“你是問你家先生怎麼樣,還是問那美人怎麼樣?”邪惡地挑起眉毛,她歪過腦袋盯著他秀雅的臉蛋直瞅,口氣帶著“吾家男兒初長成”的滄桑:“你年歲也不小了,是時候娶個媳婦生個大胖娃娃。”
韓平晏看白痴一樣看著她,不說話。
張培青被他的目光激怒,瞪起眼睛,“先生我說的不對嗎?你今年有十九了吧?別人家十九孩兒都能打醬油了!”
聽她越說越離譜,韓平晏乾脆不理會,直接把人無視個乾淨,任憑張培青怎麼氣惱呼喝他都不關注。
正笑鬧間,迎面忽然射來一隻利箭。箭頭鋒利無比,極速穿破空氣,但聽得“咻”的一聲已經逼至張培青門面!
一切發生的太快,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利箭直直從面前穿過,韓平晏才反應過來猛然轉頭看向張培青。電光石火之間,她恰好被腳下什麼東西絆住,一個踉蹌斜開身子,利箭擦著她厚重的大氅飛過。
“什麼玩意兒!”張培青嚇了一大跳,連忙抱住韓平晏的胳膊,“平晏!平晏!有人要害你家先生,快保護我!”
韓平晏被第一支利箭驚的滿頭冷汗,確定她活蹦亂跳後高懸的心臟才從嗓子眼回到胸膛。他全身緊繃,高度集中注意力警惕地鎖定四周的風吹草動,把張培青緊緊護在身後。喉頭滾動了好幾下,才斷斷續續表達清楚。
“不要怕,我保護你。”
“好好好,你站到我前面擋著,萬一箭射到我怎麼辦。”張培青從他肩膀後露出半顆腦袋,小心地窺探四周。兩人連動一下都不敢,隱藏在暗處的眼睛時時刻刻鎖定他們。
“唰!”又是一隻箭,徑直朝著張培青露出的腦袋射過來,她趕緊把腦袋縮回去。箭擦著韓平晏的肩膀傳過去,再次落空。
“先生。”張培青剛要開口,韓平晏便打斷了她,“你跑,我掩護。”
堅定固執的詞語讓張培青又片刻怔愣,定定望著他倔強的側臉。這個她從來沒有信任過、也不曾真正放在心上的固執少年,居然也有保護她的一天?
她忽然想起當初那個蹲在奴隸群中髒兮兮的孩子,那個雙眼如野狼般兇狠執拗的小可憐,哪怕被鎖住脖子依舊拼命掙扎,哪怕被人拋棄,脖子上掛著牌子被當成小狗,依舊不在乎地傻乎乎尋來她。
張培青站在他瘦小的背後,目光復雜,“韓平晏……”低低喃語,聲音小的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就在此時“唰”地又是一箭,在這根利箭射出後一秒鐘,另外兩隻箭緊隨其後,目標不再是身後的張培青,而是街道中央、直挺挺的韓平晏!
“啊!”
箭還沒有飛過來韓平晏便聽見左後側傳來先生淒厲的慘叫,他心頭一緊,下意識回頭,連三根瞄準自己的箭都顧不上管。就是這扭頭的一瞬間,他的脖頸猛地被手刀重重劈下,只來得及看到一個朦朧的黑影,便不省人事了。
☆、第53章 受傷
拎著韓平晏輕而易舉躲開兩支利箭,她翻身一躍穩穩當當捏住第三支。寒冬的冷風凜冽,吹動斗篷垂下的黑紗翻飛。那支箭被她攥在手中,如此輕描淡寫,卻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暗處刺殺那方有一瞬間死寂,隨後便是不安的躁動。不過躁動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下一秒五六支箭從不同的方向流竄而出,根根帶著尖銳的殺氣直指咽喉!
張培青一邊閃躲一邊帶著韓平晏退到安全地方,直至抵達利箭直射不到的死角,將他隨手放在地上,又把自己厚重的大氅脫下來蓋上去。
少了累贅的困擾,她的身形越發凌厲。
暗中一處的人剛拉開弓,一支熟悉的利箭便從遠處那人掌心飛出,帶著雷霆之力霹靂而來。
刺客瞳孔重重收縮,呼吸尚未落下,箭頭連帶著四厘米長的箭身已然貫穿他的咽喉,帶出一串鮮豔的血紅噴濺而出。遠遠看去如同串了一支糖葫蘆。
“不好,快撤!”
眨眼之間接連死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