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直在閃躲從來沒有進攻,因此太昭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什麼門路。他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對手身法極其古怪,動作刁鑽詭異,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避無可避,對方依舊能很快閃開。
既然她都能閃開,自然也能打回去。
太昭猛地收了劍,站定,“你很好。”
他臉有些紅,激動的。
張培青穩定身形同樣站定,稍微平復了一下氣息,笑道:“不比你差。”
太昭認真點點頭:“你是誰。”
對方帶著面具,衣著也是寬大普通的麻衣,如果不是聲音,還真分辨不出來是個女子。
他思索了一下,天底下女劍客屈指可數,大多都是四級以下,只有一個六級劍客,像這種能和他直接正面交手的,肯定是一名宗師。
可是天底下宗師的數量同樣少之又少,女子宗師,不可能不出名。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一號人。
張培青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重要嗎?”
太昭想了想,道:“不重要。”
只要能比劍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能經常來嗎?”他捏緊了手中的藏鋒劍。
“這個我也不確定,不過我有空就會來。”
她很忙的,再說十年峰會舉行只有三個月,楚荊不會三個月都在齊國,只怕楚荊走的時候,她是要跟著一起回楚國去的。
太昭凝眉思索了一下。
有空來,總比不來強吧。
於是他還是很開心,“好,一言為定!”
他歡脫的模樣叫張培青有點不適應。剛才還冷酷的要死,這會兒就來個轉變,要不要這麼突然。
孤竹老頭還說要她有空指點一下,張培青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指點的。
跟太昭比劍的時候,她要提起一萬分注意,一不小心就會死於非命。這廝的劍招可是招招致命,一下都沒有留情。
劍術到了他這種境界,別人的教導已經不起作用了,只有依靠自己的領悟才能進步。
每個人和每個人不同,這種事情誰都幫不上忙,只能依靠他自己努力。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儘量多和他比劍,讓他在摸索中感悟。
忽然覺得,她真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師姐。
張培青咂舌。
太昭本來就不善言辭。她回想不說話的時候,太昭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一聲不吭。
兩人在冷風中站了一會兒,她這才回過神。
這時候,對面的太昭突兀開口了。
“進屋喝杯茶?”
絞盡腦汁想著人們都是怎麼接待客人的,他緊張地不動聲色捏緊劍柄。
他眼中只有劍客,對於對方是女子此舉不妥這種小細節,很自然的直接忽略了。
張培青抬頭看了看夜色,她出來的時候正是子時,比鬥差不多一個小時,現在應該是丑時,也就是凌晨一點到兩點多。
大半夜的喝茶……
“下次吧,今日天色不早,我先行離開,告辭。”
她如此乾脆利索,太昭欲言又止,最後抿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