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期的淚滴順著秦夢遙的脖子流下來,涼涼的感覺讓秦夢遙一個激靈,猛地從尤子期懷中掙脫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秦夢遙無力的搖頭,她這一世,從開始就是個錯誤,明明是從頭開始,重來一世,她卻過得如此混沌不堪,以前從未因感情產生糾結,這一世卻像補償一般,將所有情傷情債一併補齊。
“娘……”悠悠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外,看著兩人眼淚汪汪,一臉困惑,“娘,我尾巴疼。”
尤子期將臉扭到一旁,用衣袖擦乾淚水,而秦夢遙已然將悠悠領進房中。
“悠悠,尾巴怎麼又疼了,你是不是扯它了?”
“沒有,娘不讓悠悠碰,悠悠就不碰。”
“夢遙,你先出去,我來看一下,”尤子期紅腫著眼,勉強微笑著,退下悠悠的褲子後,卻聽見悠悠哎呀一聲,秦夢遙嚇得急忙轉過身來。
只見那條小尾巴比之前又長長了一小段,無骨地垂在屁股後面,輕輕撫摸時並無感覺,可若稍一用力,悠悠便開始叫痛。而他如果坐臥時不慎壓到了身後的尾巴,疼痛的感覺便會竄遍全身。
秦夢遙突然想起新聞中曾經報道過嬰兒出生便生有尾巴的情況,報道中伴隨尾巴而生的或為隱性脊柱裂,若強行割除,只怕對身體有影響,難道悠悠的尾巴也有這些隱形的疾病相伴……
悠悠的出現顯然化解了二人之間的尷尬,尤子期小心翼翼為悠悠提上褲子,接著出門去請大夫,而秦夢遙也不再去想即將到來的婚禮,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悠悠身上。
“老夫從未遇到過此中病症,請恕老夫無能為力,尤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郎中仔細診過悠悠的尾巴後,輕嘆口氣,拎著藥箱出了門。連續請過幾位大夫,每個人都神色各異,卻都不敢隨意診治。
“長尾巴的男孩,讓我想想,幾十年前我聽我師父講過一次,能徹底根除這病的人只有一個,只是那人我也只是聽說過,不知現在是否還在人世。”
“先生所說之人,可是人稱神醫的那位?”秦夢遙忙問。
“原來夫人知道此人,神醫雖然醫術極精湛,但他行蹤不定,想找到他,比登天還難,唉,一切都是機緣啊!”郎中說完,拎著藥箱走出門去。
秦夢遙頹然地坐在地上,悠悠見狀,忙撲到秦夢遙身邊,擔憂的看著她。
“對不起,悠悠,娘太沒用了,什麼都做不了,如果能夠帶你回到孃的家,娘一定要給你做最好的手術,讓你上最好的學校,可是我在這裡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秦夢遙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噴湧而出。
悠悠驚慌失措的抱著秦夢遙的肩膀。
而一個大大的懷抱將悠悠和秦夢遙都抱在懷中,尤子期溫柔的看著秦夢遙,“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這句承諾,就像一個桎梏,將尤子期日後的所有心思綁在了秦夢遙的身上。
從那天起,悠悠懂事的再沒提起尾巴之事,而尤子期則有意無意開始關心悠悠的生活,從起居到穿著,像位父親一般無微不至。
南程莫成婚那日,秦夢遙還是帶著請柬到了霍府。
她跟在蕭鼎身後,以秦洛芙所邀請的貴賓身份,被一路引領到了宴客廳。
雕工精緻的大八仙桌上擺滿了饕餮盛宴,京都幾乎所有有名有望的族中貴婦都齊聚一堂,每個女子都身著華服,臉上的妝容精緻得體,頭上的髮飾也低調卻有品位,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笑著相互寒暄讚美,或相熟的說些體己話兒。
秦夢遙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這些貴婦貌似得體卻略顯虛偽的做派,像在看一出古裝戲。
“咦,這位妹妹,好眼熟,”一位身著草綠衣裙的漂亮女子坐到秦夢遙身旁。
秦夢遙微微一笑,“你好,我姓秦,如果姐姐不嫌棄,叫我一聲秦妹妹就好,不知姐姐貴姓?”
“免貴姓許,京都中秦姓可是不多見呢,”許佳想了半天沒想起朝中何人姓秦,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確實,秦姓並不常見,我來自外地,本沒有資格參加秦娘子的婚禮,只因為秦娘子設計了一套嫁衣,盛情難卻之下,只得來赴宴,”秦夢遙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因自己出身低微而產生自卑感。
“早就聽說秦娘子的嫁衣精美絕倫,竟是出自妹妹之手,真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本領,佩服佩服!”許佳臉上滿是崇拜,聽到秦夢遙的下一句時,下巴差點掉下來。
秦夢遙說,“其實姐姐身上這一件,也是我設計的呢。”
旁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