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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什麼詩會不詩會的,大爺三爺沒來,就是咱們的酒會!”

霍景平聽了心中略有不悅,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要把兩位皇子哥兒請到府中來,可直到現在兩位爺還沒現身,他備下的兩首詩自然也沒了用武之地。他向來最煩諂媚討好之事,若不是為了能承霍府的家業,他那還用在這等瑣事上親力親為!

說起來,只能怪那個從天而降的霍景康,明明是個鄉野長大的土鮑子,不過跟父親長得有幾分相像,哼,就他那副木訥樣,還想跟自己爭位,真是痴心妄想。

霍景平邊走邊悄悄四下觀望,那人還沒現身,想來直到中午都別想出現了,銜枝下手也真夠狠的,竟然加了那麼些牛乳進去,先前一小口乳酪都能讓他洩得臉色發白,這次還不知道得變成什麼樣,霍景平嘴角微微勾起,夾起塊鹿肉送到口中,喜滋滋呷了口酒,也跟著群狐朋狗友歡鬧起來。

南程莫在茅房裡好不容易解決完一通,走出不幾步腹中又一陣稀里嘩啦,來來回回直拉得沒了力氣,渾身上下一股子難聞的氣味,無奈之下只好慢慢挪動著回了房,誰知房中的衣物早已被丫頭送去浣洗,而那些乾淨的長衫和褻衣也被掏了個乾乾淨淨,他在呆立房中片刻,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一通腹瀉似乎也沒有那麼簡單,心裡的怒氣漸漸上湧,整張臉由白而紅繼而轉青,可由不得他多想,腹中的不適感又再度襲來。

詩會將散,男子們個個已是醉意熏熏,霍景平跟眾人湊在一起探討著今年的花魁,說得不亦樂乎,銜枝突然跑進來趴在霍景平耳邊耳語幾句,霍景平似被訊息驚到一般,急聲問,“你說哥哥怎麼了?嚴重不嚴重?請大夫了沒?”

銜枝為難地搖搖頭,“大少爺病得突然,又不肯讓則個去尋大夫,怕是擾了大家的興致……”

“糊塗東西,”霍景平食指狠狠點著銜枝的額頭,也不知是罵的這小廝還是別的什麼人,咬牙切齒道,“大少爺的身子是大事,正經的大事,還不快去尋大夫來診治診治!”

這話旁人聽得真切,有的繼續佯裝酒醉,有的則假裝跟人談笑,耳朵卻都支稜著聽著兩人的對話。打發完銜枝,霍景平微嘆口氣,衝著眾人拱手道,“諸位實在不好意思,本來今日這詩會是家兄的好意,一則大家一同賞雪吟詩,二來也跟大夥好好熟絡熟絡,可巧今日突然身體抱恙,小弟這廂替家兄說聲抱歉了!”

在座眾人表了關切後,終於酒飽興盡地散了場。

秦洛芙自打在南程莫處受了冷落後,便一直興致缺缺,可劉藝詩卻興致勃勃地邊賞邊聊,她也不好擾了人的興致。好不容易等眾人盡了興,她已經等不及要離開,可遠遠卻聽見有人說霍大少爺身子不適以致沒能出來待客的閒話,不由停住了腳步。

難怪他早上對自己說話那樣不耐煩,原來真是因為身體不適,他說鬧腹,也不知現在好些了沒……秦洛芙想著想著,心裡突然漸漸歡喜起來,他身體不舒服都耐著性子跟自己說了那麼多話,自己真是不懂事,光顧著想跟他說話,卻沒注意到他臉色是那樣差。

“芙姐姐,你怎麼了?”劉藝詩納悶地看著秦洛芙,“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說罷抬手摸摸秦洛芙的額頭,“今兒這天也實在冷了些,你回到家可要多喝點薑糖水,怪不得人家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呢,真是冷!”劉藝詩下意識的將手捂在嘴上哈哈氣,又縮到厚厚的披風下。

“我沒事,哎呀,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妹妹,我還有點事,要不你先走吧,”秦洛芙緊緊劉藝詩的披風,將幾絲被風吹亂的髮絲撫平,又整整戴在劉藝詩頭上的帷帽。劉藝詩心思本就大大咧咧,也不多問,道了別便往外走去。

秦洛芙站在原地,卻有些怔神,她怎麼就這麼留下來了呢,她想去看看南程莫,可是卻連他住在哪裡都不知道。兩個丫環站在秦洛芙身後,疑惑的看看莫名其妙留下來的二小姐,想問卻又不敢開口,這位大小姐發脾氣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她今天本就心情不好,若是不小心踩到老虎尾巴……

“快去催催廚房,多燒些熱水送過去,大少爺身子弱得很,別再受了涼氣,我先去大少爺房中看看,唉,大少爺那麼好性子的人,沒想到今兒受這麼大的罪,”兩個小廝邊走邊說,走到岔路口分了頭。

秦洛芙不聲不響地跟著前面的小廝,身後兩個丫頭滿臉疑惑地跟在身後。那小廝一路走到一所獨門小院前,推門走了進去,似乎全然沒注意到身後跟著的幾位姑娘。

“小姐……”丫頭的話還沒出口,秦洛芙已經踏進了門中,而前面的小廝卻一閃身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