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突然冷靜下來。
“哪有什麼難為不難為,不過都是些理所應當罷了,這些年你四處奔波,若是家中不寧,老爺在外也不能安心,妾也不過是想為老爺多分擔些,”薛文佩語氣溫柔猶如當年在霍雙城的懷中,當年驕傲如她,如今也無非剩了些虛假的溫柔。
霍雙城心情很好,眼神慈和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她不過四十餘歲,還那樣年輕,猶是風骨猶存的年紀。
薛文佩細細的說著,霍雙城靜靜的聽著,兩人之前的怨念,似乎從不曾有過。
“如今康兒回來了,也是喜事一樁,今年的除夕也定要比往年更熱鬧才好,這個孩子儀表堂堂,又知事懂禮,看著就讓人喜歡。對了老爺,你還記不記得當初跟秦家笑說定娃娃親事,那時候秦家喜得千金,老爺喜歡的緊,當時就樂得將秦家千金給定了下來,”薛文佩如述家常,笑眼溫柔的低聲絮絮說,惹得霍雙城低聲笑起來。
那次他喝多了,看見秦家的千金喜歡的不得了,都不顧自己尚未成親的事,一口就把人家閨女給定了下來,他年輕時醉了酒也愛張狂,逮住人便說,後來差不多滿城的人都知道他跟秦家結親家的事,也無怪乎薛文佩也要笑著提起來。
“說起來,當時秦家的千金真是讓人喜歡的不得了,不過也不知現在嫁人了沒有,當時也不過是一句戲言,那時我不過是光桿一條呢,人家哪裡會做真。”霍雙城笑起來,身上的病痛也似少了三分。
“哪裡,人人都知道將軍的話可是一言九鼎,”薛文佩語中略帶嬌嗔,任憑霍雙城拉過自己的手,她的手覆在那雙長著老繭的手上,刺得心疼,“老爺不知道,前些日子我遇見武夫人,便多說了兩句,沒想到秦怡文也是個信實的,他這些年竟真把女兒壓在閨閣裡,愣是沒有許人!”
“沒許人?那丫頭豈不都等成老姑娘了!”霍雙城有些驚訝,當初他以為秦怡文並不曾往心裡去,可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竟然還守著這一句話,“文篤真是糊塗!”
薛文佩趁熱打鐵,“當初您許的可是霍家的長子,當時也沒成想傳出長子不治的訊息……”
“難為文篤這樣堅持,只是難為了孩子,”霍雙城若有所思,言語微頓,“佩兒,抽空你去一趟秦家,替我謝謝文篤的好意,讓他別耽誤了孩子,早日挑選個合心合意的人家吧。”
“這哪成!”薛文佩立時否決,“康兒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嘛,再說秦家姑娘我也早就看過了,模樣兒長得標緻,人也溫柔,沒有一處不惹人疼的,跟康兒正是郎才女貌的一雙璧人,老爺您可要想清楚啊!”
霍雙城露出幾分疲倦的神情,揮揮手,“我再好好想想,這事事關康兒終身大事,咱們做長輩的有意,也得先聽聽康兒的意思才好。佩兒,我累了。”
薛文佩依依不捨的有囑咐幾句,才往院外走去,她有多久沒跟霍雙城這樣平心靜氣地聊過了,平日說不了兩句,他便開始厭煩,今天好似又回到了曾經,薛文佩心底裡生出一團暖意,漸漸溫暖著她冰冷了十幾年的心房。
☆、第205章 去暖身吧
綠環目送薛文佩走遠才轉身回到霍雙城房中,霍雙城還披著夾襖坐在床上,目光深沉,出了一會神後,他突然開口,“秦校尉家的女兒,你可有耳聞?”
“秦校尉,”綠環腦子轉的飛快,“哦,那日跟大少爺一起落水的女子,便是秦校尉的女兒,奴婢當日並未見到,不過聽說秦娘子生得楚楚可憐,至於其他的,奴婢便不知了。”
“同康兒一同落水?”霍雙城心中納悶,落水那日,南程莫回來不過幾日,能見的人也極有限,怎會同秦娘子扯上關係,可綠環不過是一介丫鬟,又****呆在他的院中,想知道這些事也難有途徑,於是定了定後,揮手道,“去請大少爺過來,就說老爺我病了,旁的話一句不許多說。”
綠環應聲出去,也不敢託付給那些說話不知輕重的小丫頭,提著裙子往南程莫的院子奔去,不消一會便引著行色匆匆的南程莫進了沁心居。
院門剛關上,守在梅林許久的婆子這才心滿意足的咧嘴一笑,繞過梅林,又一直繞到廚房處,囑咐了晚上薛姨娘飲食的禁忌,才疾步往回走去。
南程莫到門口見霍雙城無礙這才放下心來。
“康兒,你可認識秦家娘子?”霍雙城示意綠環退出閉緊房門,開門見山問道。
“秦家娘子,父親說的可是那位秦洛芙小姐,”南程莫的臉色瞬間拉下來,但他平素本就冷淡著一張臉,故而也看不出什麼變化,見霍雙城點頭,心中越